可今儿来到这里却见到方家竟然真的合府上下都来了,把别人的客气话当成蹭吃蹭喝的理由,还真是……
不得不让她想起方家泥腿子来历了。就算是当年方侍郎之后又如何?也是几代人在农门与田地庄稼为伍,身上早没了官宦子弟气息的农家人。
她现在就开始后悔当初同意了这门亲事,如果她坚持反对,兴许此时瑶儿都另谋高门了。
带着这样的后悔,让她十分嫌弃方家那些妇人,就顺其自然地请了徐家妇人入包厢招待。反正作为女主人她确实有招待客人不是?
却没想到这徐家妇人心眼儿坏,吃好喝好要走时却突然来这么一句。把话挑到明处就实在下她颜面了。
“今儿就是我赵家宴请亲家吃顿便饭,若不是姻亲,徐老夫人又怎会在这儿?既在这儿,又何必分得这般清楚?反而让人疑惑不解啊。”
赵老夫人也以讥笑的姿态回呛徐老夫人。
见她们两个老太太竟然在临别时掐上了,徐二夫人同陈侯妃都有些尴尬,连忙将她们劝开了。
好在两个老太太都是后院里的高手,并不会因为一言不合直接开掐,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于是继续保持着微笑回到自家老爷身边去了。
徐老太爷看也没看浑人老妻一眼,若无其事地同赵老太爷寒暄了几句就拱手道别了。
虽然徐老太爷只是小镇上来的一个老举人,但他四个儿子三个在做官,一个还是三品侍郎,赵老太爷虽然瞧不起没有作为的方家,但对徐家还是不敢怠慢的。
一场宴请,本该是主角的方家人到像打酱油的,早早地来,也早早地走了,赵君睿同赵安瑶都借送客的机会悄悄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赵安瑶不知内情,只是同姐妹们还没机会说话就一起走了,赵君睿却是要明天同着大家一起去别庄瞧瞧热闹的。
徐家人回去别苑路上,徐守业同徐老太爷都黑着脸闷不吭声。他们觉得刚才太丢脸,可是却又很无奈。
对于这种说又说不听、骂又骂不出结果、劝也劝不回来、打又打不得的人,还真是只能自己头痛了。
同样的,赵书朗在回去的路上也黑着脸闷不吭声,回了府就直接回去自己的院子,连同娘亲和姐姐打招呼都省了。
陈侯妃心知肚明不禁有些心虚,赵老夫人就唠叨开了,无非就是对方家的各种嫌弃。
这时赵老爷子就冷笑一声:“日子都定了,你们要真的疼爱瑶儿,就赶紧为她操办嫁妆吧,可别让她一个没娘的孩子嫁得太寒酸。”
“什么!”赵老夫人大吃一惊,“何时定的?我怎不知?”
“就今天吃饭时席上定的,你们招待的是子元的外婆同舅母,啊、还有他娘亲,怎会知道这事儿?这是子元的爷、二爷、爹、外公同大舅决定的。”
也就是说,当家的商议的事儿,你们妇道人家听听就好。
对于今天待客的事情,他也觉得她们丢人了。嫌弃归嫌弃,但她们的恶意却丢了赵家的人,就让他无法接受了。
方家人回到方府,就发现大门上的门匾已经换成了御笔亲题的“忠义伯府”,顿时让大家倍觉荣耀。
这不只是门匾上的“忠义伯府”四个字,还有皇上御笔亲提的原因。这是荣耀中的荣耀!
“忠义伯府……”徐嘉寒骑在马上看着门匾,喃喃道,“谁来告诉我咋回事儿?我才一天不在家,咋不认识方府了?”
“表哥,到我院子喝杯茶吧。”方子元知道不能再瞒,就邀请徐嘉寒兄弟喝茶。徐嘉寒看他一眼,自是了然,便一带缰绳让马儿转向方府侧门。
方小福回到府里就直奔自己的小厨房,准备做菜食材。小朋友们知道她要下厨,都十分积极地跟在后面,准备捞点便宜。
结果半个多时辰后东方宇来了却要她放弃这里做的小吃食,去皇宫御膳房现做,这样能吃得热一点。
以前他骑快马进宫到还行,夜里更是直接展开轻功也能趁热送进宫。但今天要带着妹妹,速度肯定跟不上,而且皇上也提议让她直接使用御膳房。
方小福听了到是没什么不高兴,对于会做吃的吃货而言,能去那样一个顶级厨房,自是觉得期待。
于是方小福同方子湛说了一声,沐浴后换了一身自家隆重点儿的衣裳,戴上公主腰牌,就跟着哥哥离开了。
方子湛还不是驸马,不方便同她一起,只能看着她离开,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就怕她一入宫门再不回来……
因为“忠义伯府”的门匾挂了起来,方府门前很快就来了许多人,都在找门上小厮询问怎么回事儿,再加上市井里的传闻出来,很快京城里就知道了。
原来圣旨封赏的那方家忠义伯,就在他们这条街上住着啊。
连夜就有附近邻居们送拜贴进来想要拜会方府,但被老爷子以年关已至忙于庶务为由推却了。
反正他们又不是实权爵位,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等这股热劲儿过了就好了。因此他们无意趁此机会结交京城大户。
可是这天夜里徐家别苑的气氛却异常的低沉。
徐守业黑着脸瞪着一旁低着头抹眼泪哭诉她冤枉的方徐氏,徐老夫人也虎着脸,因为徐守业又把他妹子给骂了一顿。
为了方家,他当大哥的都不疼着妹妹了,这个发现让她难以接受。可是她却无法像上回那样帮腔了。
方家被封了“忠义伯”并不可怕,毕竟只是一个虚勋,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