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他们将咱们的免税地充公也罢了,竟还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去了,真是贪得无厌!”方四海听了方山村的事情不由气愤地“呸”了一声。
“你小点声,当心过年就把你家分出去了。”一旁方四泉连忙低声提醒。
“哼,我爷还没死呢,就敢打这样的主意,我也要上书告他们去!”方四海仍是气愤难平。
“好了,总是要离开的,还是别得罪他们的好。”方四清也蹙眉低喝了一句。方四海这才愤愤地闭了嘴。
他们虽是嫡系,却也是快被分出去的后代们了,也就是快出五服的嫡系,跟大房里永远享受优待的那些嫡系自是不同。
这里的嫡系和旁支,与嫡庶是两码事儿。就算同是正室嫡脉,几代下来也会有分支。
一个祖宗开祠堂,底下有几个儿子就分有几房,这几房里的子孙代代传承下来,就只有长房继承着家业,其他几房所获不少,慢慢就变成旁支了。
方山村的方姓人,自然是在上几代就变成出了五服的旁支,早早搬到那河边建立了方山村,成为旁支聚居之地。
“免税地这事儿不能姑息,这根本就是强取豪夺。”方子元见状便说道,“不过此事你们不必出头,自有咱们这些旁支去做。”
“是啊,横竖咱们已撕破脸了,好不好都没有好日子,不必怕他们。”方子湛也接了一句。他们能理解这些同窗的心情,毕竟他们还在族里,不能明着对抗。
“我来也是想劝你们,不给钱、不给地就算了,这事儿应会不了了之,别真的闹得太大,到时就真是和整个方氏一族为敌,那些在外做官的族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四清一脸忧虑地说道:“就算那些为官的族人无意纵容,但这一闹,伤及家族颜面就是伤了他们颜面,他们想坐视不理也不成呢。”
“是啊,就算天一先生如今贵为御史中丞,又关心咱们青阳县士子,到底方姓官员多了,难道要连累他与这许多人为敌么。”
“我听说你们方山村也出了两个从五品京官了,一个在户部、一个在吏部,可到底是新入仕的,此时不宜树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
方四泉和方四成也劝了起来。
方山村这边的举子们便迟疑起来,到不是退缩了,而是硬碰的后果,如何做到已方损失减小?
方子健、方子元和方子湛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强硬的话,心里却自有盘算。子维安静地吃着馒头,完全没有参与。
没多久村长那边就在喊了,于是大家便向仗义送茶水和馒头的族里人道了谢,便回方山村去了。
天色未晚,方小福正在院门外教小兄弟们玩藤球,不过不是踢球,而是练习太极奥义。就连唐思、唐铭也拿着藤球在手中转个不停。
等大家转熟之后,方小福就挨个和他们练习推手,教他们近身打架的发力诀窍。这时,就看见方子湛他们快步走来,顿时雀跃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搞定了吗?”方小福直接两手抱住方子湛的手臂,笑嘻嘻地望着他。
“早着呢。”方子湛摇了摇头,苦笑。
“……”方小福顿时哑口,想说还有银子搞不定的事儿?
“原本不只咱们村举人的地要被夺,族里那些举人的地也早就被充公了。”方子健开口,有些感慨。
“……”方小福大感惊讶。
“咱们今儿一文钱没发,差点让那几个老头口吐白沫一脚爬进棺材里去。”方子元小声笑道。
“……”方小福再次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子维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到子雅那边对练推手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才知道今儿在族里发生的事情,都很气愤,尤其老太太气得直骂:“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恶东西!”
其他人也很赞同地直点头。但也知道,既然今日都有表态,但事情其实是没有结束的,或许这件事情会不了了之,但很快就到新年祭祖了,那时,就是第二回合交锋!
因此,接下来大家讨论的话题就围绕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上。
方小福没有吭声,这种事情她一个小媳妇不好参与什么,只是不时叮嘱唐铭好好吃饭,给麒儿弟弟带个好榜样。
饭后,老爷子父子要去村里公祠那边继续开会,商议如果脱离族里成功,之后要怎么办,如何应对族里的报复等等。
这之间可能还要涉及到选族长、族老。但方山村也有外姓人,向来都是村长主事,因此族长和族老的存在要如何定位,也是需要商讨的。
但大刘村能成为他们参与的例子,让人不至于太盲目。
大刘村只有族长,没有族老,有村长却有耆老,耆老并未限定于刘姓人,因此,大刘村虽有庞大的刘氏家族,但真正管事的还是村长。
只有祭祖和涉及到处理刘姓族人时,才会有族长的活儿。他们打算效仿大刘村。
方小福把兄弟几个拉到一边嘀咕了几句,让他们听了既是吃惊又觉得可行,于是笑着也追上自家的爹和爷走了。
方小福带唐思、唐铭去散步,彩云也把麒儿交给她带着,自己去帮大嫂收拾碗筷、去厨房帮着洗碗。
陆云轩也被老爷子叫去开会了,虽说是方家女婿,却是个状元还是个四品城守,应对方氏一族的策略,他肯定能当得几个少年人。
只是当方子湛他们将方小福的想法说出来后,大家都觉得很有特色,而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