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万两银子可以给他们,但前提是通过咱们另立分支的要求,否则,银子没有,祭祖咱们也不回了。”方子元说道。
“咱们不回他们就直接将咱们踢出族籍,没有族里的同意,咱们还是不能另立分支呀。”方子湛叹了口气。
这就是大家一直被卡住商量不出结果来的主要原因啊。
“既然恩没有作用,那就用威。咱们约齐方姓举人一同去族里谈判,如果族里不接受咱们的条件,咱们就上书朝廷,请求公道!”
方子元猛地收起扇子,发出“刷”的一声,傲然道:“他们不就是仗着出了几个官员么,咱们明着告诉他们,在青阳县最好别搞这种事情。”
“否则天一先生身为御史中丞,可不怕你们有多少官员的。他们压得住咱们,却护不得自己的仕途了。”
脱离了官员撑腰的族长,他还压得住谁?若是识相,就赶紧收了一万两银子,大家好聚好散。
以后大祭祖仪式时,各分支是可以受邀前往总祠堂出席仪式的。这才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大家族应该有的风范。
有了应对思路,接下来他们又讨论了一下谈判时的细则,然后方子元将头发扎了起来就去堂屋为那些大人们排忧解难去了。
方子湛有意落下一步又捉住方小福啃了会儿,这才去提水沐浴。
方小福抚着发麻的可怜小嘴儿一脸愤愤地把门栓上,爬到炕上看了会儿书,又坐到桌前开始画画。
不过这次不是画的长乐先生的书,而是给如意斋的初冬款和新年款,很久没给他们出图了,周掌柜一见她就极力讨好的样子,可真是让她过意不去啊。
此时刚过仲秋已是深秋,北方天冷得快,南方这时候还暖和着,因此初冬款按照她以前的策略,既可作秋冬适用款,同样也可作年后的早春款。
而新年款则各分一半,有厚有薄可以折装搭配。
如今她需要钱,但也不缺钱,时间上又忙,因此在设计功能上自然是尽量百搭,不搞一款一搭这么麻烦的事情。
而这么做最有利的还是如意斋,可以省一笔设计图的银子了,算是她的良心设计吧。
大约半个时辰后,就听见堂屋那边传来说话声,很快脚步声就穿过院子往院门口而去。没多久就听见方子元过来敲门声。
然后隔壁的门打开了,方子湛走出来问:“二哥,都谈好了?”
“嗯,和村长大伯他们合了一下意思。”方子元正说着,方小福也把门打开了。
“小七儿,没啥事儿,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大家意思差不多,尽量和平脱离,钱可以出,但不能白出,要把后路打通。”
“村长大伯明儿上午会在公祠那边召开全村方姓人开会,只要大家都同意,过两天就带着咱们几个举人一块儿去族里处理此事。”
“好。”方小福点点头,忽然指着方子元的发髻提醒道,“二哥,这会儿也不见外客了,你赶紧把头发放下来,还没干透呢。”
“知道了,啰嗦!”方子元嗔了小丫头一句,这丫头年纪见长却是婆婆妈妈的什么都要管了。
“你嫌我啰嗦?”方小福生气地瞪起了眼,突然高举双手扑过去作势要打方子元,然而就在方子元闪避时,她却猛抬脚踩上他的脚背。
“啊!你这只小母老虎!下脚真狠!”方子元本来优雅地后仰上身准备用扇子格一下,结果脚上突然吃痛,让他顿时什么形象都没了。
“哼!让你骂我!”方小福抬脚又要踩,这回方子元哪还让她得逞?立刻单脚半旋跳下台阶,这一闪就闪到了院子里去了。
“好了小七儿,别吵着大哥那边了。”方子湛倚着门框笑看热闹,这时才走过来抱了抱小丫头安抚她的脾气。
只是不提还好,这一提顿时吸引了方小福的注意力,就推开他朝对面望过去,却看见方子健屋里喜烛高照,只是挂了厚窗子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知道灯亮着。
“哎,我当初咋出了个挂窗帘子的主意呢?真馊!”方小福忍不住抬手拍了下额头,表情十分懊恼,“不然也能知道大哥醒了没啊。”
“……”方子湛抬手给了她一颗栗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屋睡觉去!”
“噢!”方小福额角吃痛,立刻乖乖回屋去了。
刚送村长和方耆老出门的老爷子和方志忠他们回身就见到他们这一幕,也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方子元和方子湛有些尴尬,也连忙回了屋。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
方小福又画完一副套图,这才收起了夜明珠睡下了。
第二天一如往常早早醒来,就像读书时那般,生物钟的习惯早已养成,到点儿就会醒过来,窗外只有淡淡的月色,因已移至西天,在她这边窗子看不见什么亮色。
她没有拿夜明珠,就在炕上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然后打坐练功。没多久后院里传来鸡叫声。
如今已练了两年内功的她,虽然仍不能飞檐走壁,但听力渐好,能听见没多久就从上房传来的脚步声,一直走向厨房那边。
那是老太太起来忙活了。如今家里已不养猪,鸡鸭所剩也不多,但老太太一辈子做惯的手脚、起惯的早,还是鸡叫后不久就去厨房忙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方小福也下了炕,穿戴妥当、扎好头发后将夜明珠搁到笔筒上,开始继续赶画。
依照她的计划,这次回家来也不能专心做什么事儿,就把初冬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