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咱们如今已离开了京城,但徐家肯定知道了消息,二哥应是怕回去让大舅和外公、外婆骂吧。”
虽说他们在家里和大人说的借口是想再等三年,准备多点也考得有把握一点,匆匆去考万一名次不好,可是影响以后仕途的。
何况他们还年轻,大哥今年也才二十呢,这么急着入仕作啥?
因此家里大人便不催他们,也没多想。可是徐家不同。
方子元有四个舅舅,大舅经商也是徐家家主、二舅是侍郎、三舅是县令、四舅是内阁侍诏。如今嘉寒表哥也中了进士。
如果方子元去考,名次总不会在徐嘉寒之后,可他根本没考。
如果是没考上,徐家人生气归生气,到底不会说他什么,可如今是能考上却没去考,这个生气程度就是言语无法形容的了。
昨天徐嘉寒回家前可是答应要替方子元说说好话的,但是到底情况如何,方子元还真不敢就这么回徐家。
就是他的师长霍先生,只怕也以为他是没考上呢。因此他也不敢回镇上。
“可是去年大舅就知道二哥和你们不会应考了呀,我跟他说了,不仓促应考,以后高中的机率更大。”听了方子湛解释,方小福纳闷儿地解释。
既然徐家大舅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不是正常现象吗,咋又变成要生气了?
“如果嘉寒表哥也没有考,或者名次落后一点,徐家应该也没有那么气吧。”方子湛无奈地笑道。
去年方小福是跟他们说过的,当时徐家大舅也没反对,但那是在当时徐嘉寒也不应考的情况下。
可如今徐嘉寒又跑去考了,还考得不错,那方子元若考了,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这就好比中奖,虽然人人都觉得不可能那么容易中奖,但人人却都希望中奖。结果有人将中奖的号码弄丢了,你说懊恼不懊恼?
“等嘉寒表哥的任命公文下来,咱们再请他们父子吃饭吧。避开徐家其他人,大舅应该不会当着咱们的面骂二哥吧。”
方小福理解了,便提议道。方子湛和方子健自是赞成。
子维在一旁听了便又悄悄溜回自己屋里,正在写字的子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专注地写字。
只是子维想趁机留下的算盘还是没有拨响,过了一会儿就让大哥亲自来请,不得不收拾了书箱回大杂院去了。
他走时还眼巴巴地看了方小福一眼,顿时把方小福逗笑,便点头道:“到时再说。”
子维一听顿时露出笑容,离开的脚步也变得轻松了。虽然方小福说的是到时再说,但不是一口回绝,就有机会啊。
中饭之前,晨风就带了回信来,说大舅今天约了客人吃饭,明天下午本来是要去县城的,可以留下来和他们喝茶。
方小福一听就知道徐家大舅也对二哥是有不满的,但没说让二哥回徐家再说,到底是疼着这外甥吧。
就连方子元听了也大松一口气,便笑道:“还是大舅疼我,二舅可是给了我一巴掌的,虽说拍在头上,也很痛的。”
“……”方小福无语,这种糗事他居然好意思说出来啊。不过徐侍郎没有甩耳光,而是拍的头,想来也是疼着这外甥的,没有下他面子。
既然徐家大舅答应他们邀约,接下来的时间,方小福就在屋里琢磨着去沧澜州要挖掘的商机。
虽说她没去过,可能也去不了,但海滨城市除了旅游还不能开发之外,不外乎就是那些特产的利用了。
如果在当地开海鲜楼,肯定有市场,但价值空间不会大。
试想你在盛产大米的地方开饭庄,这生意会好,因为大家的主粮是大米,可自家就有吃的,干啥都往饭庄跑?因此,要让客人往你饭庄跑,你就必须做出特色来!
屋里,方小福坐在书桌前一手撑头,一手敲击着桌面,桌面上放着几张竹纸和一支鹅毛笔,方子湛在一旁慢慢磨着墨,看着她却不敢说话,生怕惊扰了她的思考。
方子元和方子健则盘腿坐在炕上,用小炕桌也在写着他们的策划书,却不时抬头望向方小福。
经过这大半年的开铺经历,他们对经商一道也总结了不少心得,方小福要他们没事时就写写感受,以后整理出来会是很好的人生经验。
一阵很长的安静之后,方小福终于坐正了身子,开始提笔沾墨书写起来。三兄弟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方小福写了一明、一暗两条发展路线。明线是福缘食楼,除了各地通用的菜谱,还会专用针对沿海当地的口味做几道海鲜菜谱。
写到这里她蓦然想到,五味楼不是有一百多家吗?难道沧澜州六县就没有一家?她想到这里立刻回头询问。
“有的,至于是哪个县有、或者都有,小侯爷到是没有说,除了安排管事和几个小厮过来供咱们使用,他并没讲那边的情况如何。”
方子湛见问连忙解释。
方小福点点头,便有些明白,哥哥这是要让他们兄弟或者是她自己去打通商道,他不会插手,但他还是安排了人手给他们用。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写她的思路。
暗线则是打通商道之后,通过自己的渠道将海产干货包括珍珠、珊瑚、贝壳运往青阳县,她要自己开个首饰和工艺品的作坊。
而她作坊里出来的货不会再便宜卖给如意斋,而是自己开铺直接售卖,或者交给哥哥卖,免得他说没和他合作。
自然,她还要将干货大批量运回来再转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