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会压太久无人问津,阿胶是女子补血滋养的好东西,以前村妇们吃不起,顶多买几两调理一下,如今都有钱了,也会买一斤半斤地回家冲水喝着。(..)
当然,再有钱也不会买燕窝炖,这吃下去的是银子,割的还是自己的心头肉。能将燕窝随便吃的也就是老方家了。
只是之前得了方小福的仔细叮嘱,方刘氏害怕迎春没有真的变好,也不敢太**着,怕又把她以前的性子**出来了。
好不容易变得懂事一些,吃了苦头可以补回来,若是又变坏了再送到家庙里,这辈子都接不回来了。
方子湛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又说这次本来是出不来的,人家族长也是看在他们秀才的面儿上才网开一面的。
任何损害家族名誉的事儿,族长都不会姑息。
这么一吓,方刘氏刚才想说“用燕窝补行不行”的话也是到嘴边儿又硬咽了回去。
送汪郎中到院门外,方小福回来就听见方刘氏教女的声音,不由一阵感慨,如果她能早些教,也不至于这般了。
当然,以前她也教不了。
傍晚,方小福进厨房帮方刘氏做晚饭,如今她推掉了一些工作,书稿又剩下不多了,能做家务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如今方迎春回了家,方刘氏心情大好,等汪郎中问诊之后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让方迎春回屋睡觉,她把方迎春从家庙穿回来的旧衣裳拿去洗了,又在厨房里这里忙一下、那里忙一下,怎么也停不下来。
因为她的心里静不下来。
等方小福进了厨房,立刻拉着她说起悄悄话。
“小七儿,不能在县城给迎春找一个开铺子的夫家吗?咱们家也可以送一间铺子作陪嫁呀。”
“娘,若是迎春自己想开铺,几年后可以凭着她夫家自己的能力开起来的,一开始咱们也不能摸透别人家的心思不是?”
“万一县城里开铺子的人家是冲着咱们家的钱来的,先哄骗迎春,后面又纳几个小妾进门,或者在外面养个外室,不是反而害了迎春吗?”
“有这么严重?”方刘氏愣住,她想了一个下午,就这么希望破灭了,心里很难受。
“娘,你看徐家人好不好?有不有钱?”方小福见状,只得耐心劝解,“可是徐大舅有几个妾你知道吗?嘉熙就是第一个妾室所生。”
“好像是有三个妾,还有两个通房。”方刘氏去徐家做过客,也听说过身为家主的徐大舅的情况。
“徐二舅、徐三舅甚至徐四舅,都有妾室和通房。再说陆家,县城大户,妹夫的外婆家。”方小福说了徐家情况立刻又转到陆家身上。
“虽然我没见过陆家舅舅,但听说陆家也是妻妾成群的,就是陆家表弟还未娶亲,早两年就有通房的。”
“娘觉得能在县城开铺的人,都会像周大叔家那么敦厚本份么。虽然咱们也不能保证找个农夫以后有了钱会不变心,但至少,咱们尽量去找本份人不是?”
“哎,周文那孩子不错的,可惜……”方刘氏突然感慨了一句,表情有些沮丧。
“娘,各人是各人的缘分,就像迎春和孙家无缘,定了亲也成不了,却说不定在哪里就有她的真命夫郎等着呢。”
“说得也是,呵呵。”方刘氏苦笑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菜炒得差不多了,方刘氏便去喊方迎春起来。方迎春终于回到了家睡得正香,忽然听见喊却忽然惊叫了一声,差点从炕上滚下来。
方刘氏听见动静连忙掀帘进屋,见状不由一阵心酸,连忙过去抱住闺女安抚,方迎春回过神来才知道已不是家庙了。
方迎春重新梳妆,方刘氏去拧了条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母女俩这才去堂屋,弟妹们已经在摆桌上菜了。
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方迎春却恍如隔世,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迎春你也别多想,吃了饭让妹妹们陪你在院子里走走,外面就别去了,这天晚风儿冷,今晚也早些休息。”
方小福进来看到方迎春失落的表情,便开口安慰了一句。一个强势泼悍的姑娘变成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也不容易。
“知道了。”方迎春连忙朝方小福行了半礼,低了低头。
晚饭只摆了两桌,大家吃了饭方刘氏连忙说她来洗碗,让方小福忙自己的。
家里孩子们如今都有早起跑步、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小媳妇已经干很多活儿了,总不能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她。
于是方小福和兄弟几个站在屋檐下看着四姐妹散步朝侧院里走过去,也便朝院门外走。然而刚走到院外就见小秋跑了过来。
“小七儿姐,是去林子那边散步,还是要去大杂院啊?”小秋以手遮嘴压低了声音问。
“去大杂院那边。”方小福也小声道,“是不是觉得院子太小想去外边儿?”
小秋用力点头,又征询地道:“我们可不可以去林子那边走一圈儿?”
“这么黑的道儿,你敢走吗?”方小福反问。
“……”小秋顿时哑口了。
因为夏天时大家都走,那时天边星月明亮,又有哥哥们在,他们每晚都走得很欢乐。
但现在是冬天,夜里黑得早,天上又不见星月,北风还在刮着,路上都很少有人走动,围着果树林的那一圈儿土道,这时候根本没人走的。
她就是提着灯笼也不敢走啊……
“再说了,你二姐现在怕也不好意思见人,先让她缓缓心情吧,等过惯了家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