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新连忙对柳儿使个眼色。
柳儿点点头,一个转身,就溜走了。
颜新回到后面院子里,郑青明正躺在床上看书。见她回来,他立马沉下脸。刚要开口,郑青苒就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哥哥,娘担心你没人照料,所以让我陪嫂嫂过来了。”
她重重咬住‘娘’这个字,便是在提醒他,这事是郑夫人交代的!
郑青明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违逆自己亲娘的意思。更何况郑青苒还在不停的对他挤眉弄眼,分明就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他便点点头:“我知道了。不过公主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去后头歇歇吧!现在有妹妹陪着我,一会你再来。”
难得他能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话,颜新‘喜不自禁’,忙不迭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啊,我这就去。一会相公你叫人去叫我呀,一定要去叫我呀!”
一面说着,她一面飞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耐着性子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柳儿回来了。
“怎么样?”颜新忙问。
柳儿一脸气愤:“他们太过分了!公主,您是不知道,方才府外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倚翠阁的花魁,和驸马情投意合,还说她已经怀了驸马的孩子!现在人就跪在门外,说是不求名分,只求驸马能收了她入府,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父子团圆!公主您都还没生下嫡子呢,她有什么资格怀孕生子?”
“竟有这事?”颜新眉梢一挑,小心肝立马欢蹦乱跳起来。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给这一家子找点事做呢,居然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也未免太巧了点吧!
不过毋庸置疑,郑家现在肯定已经翻了天了。 难怪郑夫人听到消息后连郑相爷和后院那只小狐狸精都不管了,死活要把她给撵走。
只是,既然人都已经求到大门口来了,他们以为还能瞒得住谁?不消半天的功夫,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消息。这郑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肯定也会口口相传,大家全都心知肚明。
而且……
颜新嘴角微勾:既然是花魁,那么一定不是个蠢人。就算真的怀孕了,她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抱过来认亲,那样不是更胜券在握吗?现在才刚刚怀上呢,就巴巴的主动送上门来,太不科学了!
这也就是说明——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情!
是谁呢?哪个人闲得这么无聊,居然都管起别人后院的事情来了?
“阿嚏!阿嚏!”
这边颜新正这么想着,那边东宫内,太子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桃蕊赶紧送上香喷喷的帕子一方。太子直接给推开了:“孤要那方素白的,没有熏香的。”
桃蕊脸儿一白,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乖乖的去将太子常用的素白帕子拿过来递给他。
太子擦擦鼻涕,这才长出口气:“好久没有打喷嚏打得这么响过了,难道是谁在骂孤?”
“谁敢!”黄公公立马拉长脸怒喝。
太子见状轻笑,将帕子扔到桃蕊手里。桃蕊连忙捧着下去清洗了。
太子便问:“郑府那边情况如何?”
“回殿下,琴幽姑娘已经去了,现在就跪在郑府门口,简称只为腹中孩儿求一个容身之地,自己宁愿为奴为婢侍奉公主和驸马,也此生都不和孩子相认。现在郑家已经乱套了,客人们也都已经离开。好好的一场纳妾宴又生生的毁了。”
黄公公摇头叹道,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换做谁都会觉得好玩。这郑家现在就跟撞了邪似的,三天两头的出事,女儿丢完人轮到儿子,儿子丢完轮到亲爹,现在连搞大花魁的肚子这种事都闹出来了!这百年世家的名头真被毁得彻彻底底。
要是荥阳郑家的祖先泉下有知,肯定都要从坟墓里头跳出来打人了!
太子唇角也挑起一抹冷笑:“也是他们不自爱。当爹的一把年纪纳小妾,还连自家远房侄女都不放过。当儿子的更是离谱,眠花宿柳也就罢了,竟还把妓女的肚子搞大。任何一件事单挑出来就足够被人指摘了,更何况两件撞到一处……”
郑家,现在是雪上加霜,自身难保了。
这个时候,看他们还怎么想方设法的让郑青明和颜新去圆房!
黄公公也无力摇头:“原本还说,郑家乃书香世家,对后辈的教养一向严格,这驸马和郑大小姐对外表现得也不赖,郑相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可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了!亏得殿下您还没和他们过从甚密,不然您也要被他们给连累了!”
说着又小声咕哝:“连后宅那点事情都办不好,这朝政就更难说。看来郑相是老了,驸马也不堪重用啊!”
是啊!要不是这些事,他都不知道那对父子竟然都各自有这样的嗜好。要是自己按照原计划将他们给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再等发生了那些事……到时候丢脸的就是自己,自己还要厚着脸皮去给他们擦屁股!
幸好幸好!
太子庆幸的深吸口气,又不由想到了颜新。
要不是她横插一脚,自己肯定已经一脚踩进泥潭里去了。
这么说来,自己还要感谢那个丫头了?
想想这些日子颜新上蹿下跳的模样,他唇角微勾:“看来,是时候把这些事情都告知母后,让母后来给他们施压了。”
“殿下?”黄公公闻言一愣。
这些日子,太子和皇后之间的坚冰正在渐渐融化,皇后都能心平气和的和太子说话了,母子俩相处得越来越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