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鹅毛般的大雪，阴冷潮湿；屋内是热腾腾的暖气，温暖干燥。
莫允泽倚着厨房的门框，安静地看着在里面做饭的女人。
她低着头专心地切菜，宽大围裙罩在身上都可以当成连衣裙了。
攒着花边的系带在她纤细的腰上收紧，勾勒出美好的身体曲线。
炉子上炖着他最喜欢喝的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为本就温馨的房间又抹上了重重一笔暖色。
沐卉的鼻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正要抬手去擦，身后一热，她被莫允泽从后面环住了。
“我帮你。”莫允泽轻声说道。修长的手指擦过她小巧的鼻头，抹去了那层汗。
他的手指微凉、干燥。蹭过去极其温柔。
沐卉眼眶酸酸热热的，执着菜刀的手便僵在半空中不动了。
莫允泽的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准确地覆上了她的。
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拿捏着力道按着她的手继续切起菜来。圆鼓鼓的土豆被切成了细细的丝，淀粉朴实的香味冲入鼻息。
沐卉的手有些抖，莫允泽的动作有条不紊，沉稳有力。
一只土豆切完，沐卉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莫允泽嗅着她因为出汗而浓郁的奶香，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她，将她推到了门边深吻。
沐卉略一挣扎，便放弃了。因为她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眼里的不舍还有痛楚。从法国回来，她找到他，要坦白自己的心意。可是这个男人是那么地了解她，不用她多说一个字，便洞悉她心中所想。
他只是笑了笑，那种阳光的笑容一直都是他给她最好的礼物。只是如今，添了抹消沉的薄凉。
她心里有愧、有疚、有情、也有爱。你就是我的情不自禁；我的不可控制；我的火焰，即使知道未来可能是被焚毁的下场，她也甘愿做那只傻傻的飞蛾。
“再陪我一次。”他说道，捕捉到她眼睛里的犹疑，他宽慰地摸摸她的头，“我只是想吃你做的饭。”
莫允泽贪婪地吻着她，感受她的气息。
当他还想深入的时候，放在他和她胸之间的小手推拒了一下，他便立马松开了她。从来，他就不舍得勉强她。
同时他又是明白的，爱情来临，便没有理智可言。
“我爱你。”莫允泽深情说道。
“我知道。”沐卉哽咽地说道。泪珠滚落。她抬手去擦，几滴晶莹的泪水滴在她左手的戒指上，上面的钻石在泪水的浸润下愈发晶莹剔透。
沐卉还记得，莫允泽给她戴上时说的话。“它就是我对你的心，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
莫允泽覆上她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替她将那枚戒指缓缓脱了下来。
白金的指环一点点脱离出莹白纤细的手指。莫允泽倒吸了口气，原来将一份感情剥离出来，其疼痛程度不亚于挫骨抽筋。
“别哭，小卉。”莫允泽为她擦着泪，柔声哄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开开心心地生活的。”
沐卉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明明做了决定要自私一点，要绝情一点，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对不起，对不起，……”明知道道歉是最苍白无力、最矫情的行为，她还是不断地说着。感情，从来就不是平等的。
莫允泽仰头叹息一声，让他对着心爱的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困难。可是，他愿意。
莫允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要是知道为什么，何必这么辛苦？
喜欢，就是喜欢了；爱，就是爱了。最无理、最霸王的东西，就是爱情。
沐卉哭声简直，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莫允泽抱着她进了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好了，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吃饭吧，我要饿死了。”
这一顿饭，莫允泽吃得滋味万千。他不由想起，最后的晚餐时，明知道自己要死的耶稣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晚上，沐卉依偎在他怀里，睡得很安稳。蜷着身子缩在他怀里。
莫允泽不舍得抱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头发。
真是舍不得。不过，看到你开心，我再痛，也带着幸福的味道。或许，我真的是犯贱吧。
莫允泽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
“小卉，过来。”全神贯注工作一阵子的莫允泽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冲仍对着电脑的沐卉招了招手。
“嗯，泽，再等会儿。”沐卉不耐烦地抚了抚一鬓的头发，语气有些焦躁。
最近沐卉迷上了设计，面对一大堆陌生的材料，沐卉快要疯了。
莫允泽见她不肯过来，便自己走了过去。“这些东西交给别人弄就好了吗，何必你自己来？”
“自己做的才有满足感。”沐卉头也没抬，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努力分辨。
沐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现在有了爱情，也收获了友情。
这样的幸福，曾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莫允泽摸摸她的头发，沉吟半响，点点头。他明白。当他以为这辈子要孤独一人的时候，是沐卉给了他爱情的关怀。他从心里感到安慰，她的人生已经有了断层，接下来的日子，就让他倾其所有为她造出一马平川，让她稳稳地走下去好了。
莫允泽俯下身亲亲她的嘴角，“别忘了今晚的约会。”
沐卉心猛地一跳，强装镇定地点了头。
莫允泽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一只插在上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