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微微一愣,鼻尖充斥的独属于陆离那用消毒药水都掩盖不住的淡淡月光味,心头坚强堡垒被击碎,露出那最柔软的部分。
“嗯!”
江沅轻轻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眼里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并不想哭,只是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而她无力控制,却只能任其自流。
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辛和十分有眼力见的拽着医生离开了房间,同时关上了门。
把时间与空间全部丢给了这对历经坎坷的男女。
温馨与感动渐渐弥漫开来,伴随着一丝轻微的抽噎声,在病房里淡淡回荡着……
天越来越暗,明明才不过五六点,天色却早已被夜幕所取代。
凉风在窗外呼呼的吹,无情的敲打着病房里的窗户。
然而病房里却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房间里的男女,挤在一张病床上,相拥而眠,睡得安稳。
而相对这边的温暖,另一边却没有这么好的气氛。
与此同时。
h市。
夜色渐浓,月亮躲在了云层里,让大地显得一片漆黑。
而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才是行动的最佳时节。
一个全身漆黑,蒙着面的影子,一个纵身飞快的从草丛中跳出来,几个闪身跳跃,便来到了温家围墙外。
温家是一个独立的别墅,有着独立的围墙。
黑衣人按着前几天踩好的点,顺利进入了温家围墙,她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从墙边的死角,从墙上爬了上去。
黑衣人身体灵活,身轻如燕,几个攀爬跳跃,便上了温家别墅的楼顶。
温家别墅的楼顶是一个小阁楼,一般陈放很久以前的杂物,或者许久不用的东西。
黑衣人似乎早就选好了地点般,直接用工具在阁楼的窗户上打了一个洞,而这个洞正好可以放进一个小小钩子。
小钩子从洞里穿进去,勾上了锁,黑衣人轻轻一使劲。
‘咔。’
细微的开锁声轻轻响起,在这寂冷的夜色里,也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黑衣人轻轻推开窗户,一个翻滚从窗台外跳了进去,稳稳当当落地后,便小心翼翼的将窗户给轻合上。
随即竖耳倾听了一下,发现并没任何动响,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阁楼门边,轻轻地拉开了梭木门。
悄悄地往外看了眼,见楼道上并没任何动静,这才蹑手蹑脚的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从阁楼上走下,黑衣人迅速在房子里跑开,不带一丝动响,让人察觉不到一丝不对劲。
温家别墅里安安静静地,仿佛没有一个人存在。
黑衣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四处寻找着什么。
忽而,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扬手对她猛地一击!
黑衣人下意识侧身,就地打了一个滚,便退到了安全地带,半跪在地上,看向那道黑影。
然而还没等黑衣人有所反应,黑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来。
还没等他有所准备,颈项一痛,眼前一花,直接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黑影定定的站在黑衣人的脚边,伸手,向他抓去……
唔……
这里是哪里?
甘草微微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忽而,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直起身,迅速打量着四周。
四周一片漆黑,而前方不远处有个靠椅,靠椅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椅子上所坐的那个人是谁。
而靠椅前方是一个个显示屏。
甘草微微一愣,下意识动了动手脚,发现并未将她给绑住,这才略带惊讶地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打量起来。
这里是……密室?
她记得,刚刚她被一个黑影袭击,然后就不省人事……
难道被徐思楠的人发现了!?
甘草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去摸脸上的面纱,然而摸到的却是光洁如滑的肌肤,心头咯噔一声,整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时而轻时而重的像是脚步,又不像是脚步的声音。
甘草头皮猛地一紧,满心紧张起来,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警惕着,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稳重而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散了甘草的紧张。
“你就是跟在沅小姐身边的甘草吧。”
甘草先是一愣,而身后的人也走到了她的身边,透过显示屏的光,也看到了来人的脸。
“您是……”
“温棠。”
苍老而稳重的男声,却带着中气十足的底气,实在是无法把他与一般的老年人相提并论。
甘草先是一怔,半响,蓦然瞪大了双眼,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谦卑的低下头,恭敬道。
“堂主!”
“好好,陈皮那老小子的孙女都这么大了。好好……”
温棠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并没有甘草所想象中的威严肃穆。
“小丫头,你前来所为何事。”
“属下前来探查主上的踪迹。”
甘草如实回答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过身,半跪下地,一脸虔诚的对坐在靠椅上的人恭敬道。
“属下甘草,参见主上!”
“……”
回答她的却是漫长的沉寂,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忽而,房间里的寂静被转动椅子的嘎吱声给打破。
温博书抬起那双浑浊却不失睿智与精光的眸子,紧盯着甘草,神色肃穆,威严道。
“起来吧。”
“谢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