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杂草再努力，也是杂草，永远都成不了牡丹！”
还没走近，唐嘉宝就听到柳宜婷尖酸刻薄的声音，大概是真的气疯了，居然逮谁捏谁。
不过于薇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有得吵，她比谁都更大声。
“柳宜婷，你别像疯狗似的乱咬人！有本事，你去咬……”
“咳咳……”
明显是听到唐嘉宝的咳嗽声了，于薇声音一顿，很有默契地换了口风，“何必呢！大家以后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呸，你当自己是谁，我用得着给你们这些外围女面子！”
听到这一句，原本还想息事宁人，不在万峰面前太过失礼的唐嘉宝先火了。
“柳宜婷，不会说话就别张嘴，你早上是吃什么了？”
“你敢骂我……”一回头，柳宜婷立刻消了声。
看着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万峰，她小心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不管私底下如何怨如何恨，但当着万峰的面，她就只能笑，而且还得千般小心，万般讨好。
看到柳宜婷那笑，唐嘉宝突然失去和她争吵的兴趣。
再自许为牡丹，柳宜婷也只是个新人。
被导演突然换掉，她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可能连她签的经纪公司都在背后怪她不争气，而不帮她出头。
这年头，再怎样都是她们这样的小人物最弱势，被人踩还得陪笑。
唐嘉宝是感同身受，心中失落不想再起争执，但看在万峰眼里，却是觉得唐嘉宝大气识大体，不免高看了她几分。
没有和柳宜婷说话，万峰直接就越过她，径直向前。
柳宜婷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于薇吐了下舌头，冲着柳宜婷扮了个鬼脸，就追着回头冲她招手的唐嘉宝去了。
快步追上，于薇偷看着万峰，想说话又忍住。
倒是万峰，回头瞥了一眼，笑道：“你朋友？好像之前公选时也有来试镜吧？”
“是是……”于薇有些兴奋，没想到万峰这样的大导演居然还能记住她。
看着于薇兴奋的样子，唐嘉宝不由笑了。
甭管万峰和她有过什么恩怨，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位的实力真的很强，不说别的，单只是对演员过目不忘的这一点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不过，再过几年，整容成风，锥子脸结群的时候，万峰也要hold不住了。
走进摄影棚，任是见多识广的唐嘉宝也觉得眼睛有些不够用。
近千平的摄影棚，就是一间海派夜总会，别的地方还看不到，但这个大厅，已经几乎还原了当年的盛景。
种种装修与摆设不去说，单只是那些细节，已经很考功夫。
铺在圆桌上的锦缎，树在墙角的花架，还有那鎏金色的老唱片机，每一样都显出当年的韵味。
这样的摄影棚，也只有这样的大制作剧组才能布置得出来，像《茶靡花尽》那样的小剧组，想都别想。
看得兴味，于薇凑过来小声道：“听说光道具组就十来人，整个剧组，不算演员，都要一百多人了。”
不稀奇，这是电影，如果是大制作的电视剧，剧组里职员两三百都是常事。
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开始拍摄，摄影棚里有工作人员在整理，但仍然显得安静。
万峰一进摄影棚，就有人留意到，那个叉着腰训人的男人立刻折身过来。
“万导，是要准备拍摄了？我这就让场记们通知演员到位。”
一眼扫去，唐嘉宝不禁乐了。
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熟人，正是公选时嫌弃她不是学院出身的那个选角导演。
想来现在是给万峰做副导呢！
不过万峰这个人拍戏独，前世她就听说过。
在万峰剧组的副导基本就是摆设，琐事要做，但想坐在导演椅上拍戏，就要等下辈子了。
这样独，其实不是好事，一旦万峰有事不能拍摄，拍摄工作就要停摆，费时费钱。
不过万峰的江湖地位摆在那，就是明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却没有哪个制作人敢在这个事上对万峰指手划脚。
摸了下头发，万峰沉吟道：“不要叫所有人都过来，嗯，沐乐，就请池旭和江仪过来一下，有个新人，我想让她试下镜。”
似乎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唐嘉宝一样，那个选角导演沐乐抬眼看向唐嘉宝，笑了下，“唐小姐是吧？恭喜你了。”
这话说得不情不愿吧？
唐嘉宝心里觉得好笑，可是面上却仍温和地笑道：“还要沐导演多关照。”
“先试了镜再说啊！”沐乐一笑，很是矜持，和对着万峰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万导，我去亲自请两位过来。”不看唐嘉宝，他笑着和万峰招呼一声，真的亲自去请人了。
照说叫演员这样事，自然有场记支做，但池旭和江仪的地位又不同，万峰自然可以说“叫人过来”这种话，这位沐副导却是要给足两位面子。
于薇有些忐忑，扯了下唐嘉宝的衣摆，“什么事啊？还要再试镜？”
唐嘉宝一笑，点了点头，表情很是淡定。
目光扫过，万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转身走过去坐在导演椅上，居然连招呼唐嘉宝的意思都没有。
于薇更加不安，唐嘉宝却始终都带着笑，悠闲地站在大厅里，还有闲心四下打量摄影棚的摆设。
“万导，两位主演已经到了。”
听到声音，唐嘉宝没有立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