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省地位位置特殊,处在有名的两淮之地。两淮之地盛产盐,盐业十分发达。其盐的税收值占到承天国盐业税收的五分之一!
可见其盐业的繁荣。
盐业是工省之重,所以盐运使一职极为重要。以菲叫来张月鹿,让他下去查查姜凯之此人。
而张月鹿的行动极为顺利,不到两个时辰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姜凯之此刻春光满脸,对于身份背景也不藏着腋着,大大方方的让人去查,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上派下来的人。
乾闽帝垂涎忘川已久,在所有人都未注意之际,就悄悄派人侵入了忘川权力的中心。让人发现之时,便他事成之日。
他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握命脉。
工省的盐业便是忘川的命脉。
以菲沉凝着脸,紧抿着唇。微微眯起眼,眼底寒芒微露,招来朱雀,道:“去把宁有书找来。”
龚领一愣,思虑片刻,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宁有书善司法刑狱,自然对仵作一职之事也十分熟悉,如今先不管是不是姜凯之掌权,必须得尽快查出罗称芳的死因。
宁有书正在刑房刑审一件谋财害命的案件,突然接到朱雀的消息,面上一喜,立马放下手里的一切公务,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舒榒駑襻
理了理腰间漂亮的新配饰,摆出自以为最帅气fēng_liú的姿态,往朱雀面前一站,直抛媚眼道:“姑娘,你找在下何事?”
咳咳,在宁有书看来,朱雀小妞儿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侍婢,因为得了公主的喜欢,所以才贴身伺候。
哎呀~宁有书又打量了朱雀两眼,柳叶弯眉,樱桃小嘴;明眸皓齿,朱唇琼鼻;秀外慧中,娇小玲珑。渍渍~真是越看越漂亮。
宁有书两只眼睛都直溜溜的盯上去了。
朱雀面色不改,拍了拍衣裙上沾的灰尘,淡声道:“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跟我走吧……这句话太暧昧了。以至于让宁有书心情顿时荡漾起来,点头如捣蒜,“嗯嗯嗯,走走走。”
朱雀觑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冷,然后转身就走。宁有书流着哈喇子,屁颠屁颠的跟上。
宁有书本来以为两人会在花船上泛舟看湖,或是在小馆里说话调情,亦或是夜下望月看花,可当看到冷脸强势的平安公主以及肃脸谨慎的龚领大人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个叫张月鹿的小兄弟扛着一具尸体进屋,他才缓过神来,连忙给平安公主和龚大人行礼。
“公主殿下安好。龚大人。”
以菲不语,只抬了抬手。张月鹿将罗称芳的尸体放在地上,动作轻盈小心。
宁有书疑惑的微蹙眉头,这人面泛青色,嘴角乌黑,胸膛平稳没有起伏,显然是死了。狐疑的盯着张月鹿,没事弄个死人来干什么?
以菲目光沉凝,面色冷硬,对着一脸茫然的宁有书道:“去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宁有书顿时了然,原来是找他来验尸的。幸好他才刚从刑房出来,身上还带着些验尸的小工具。摸出绣袍中的白色小布包,翻开之后,将小工具一一在地上摆开。
张月鹿看他这专业架势,自觉的退开,给他腾出空间。宁有书熟练的带上特制手套,蹲下身,看了看尸体上的尸斑,又摸了摸尸体的僵硬程度,大致判断道,“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子时。”
说罢又拿出锋利的刀刃,动作熟练的给尸体开膛破肚,看了看内脏,最后说道,“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心脏右室堵塞,且死前五指紧握成爪,面部抽搐扭曲,肌理比一般尸体僵硬,死前应该是承受了莫大的病痛……”
龚领突然开口,“罗大人生前犯有心绞病痛,此事鲜有人知。”语气微顿,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如此看来是自然死亡。”
宁有书却突然道,“等等。”
宁有书突然将尸体翻了个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撩开死者脑后的头发,只见脑后右玉枕穴下五分的藏血穴上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银针只露了一寸银光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
宁有书用小钳子轻轻夹住银针露在表面的头部,缓缓的将一根五公分长的银针抽了出来。银针的尖头带着青黑,显然是被涂了毒。
以菲和龚领见着那根银针,脸色瞬间便得阴沉。
……
暖暖的阳光透过树梢,落下稀疏斑驳的倩影。院中寒梅绽放,阁前假山灵秀。八角阁楼的楼顶上每檐翘角都凌空舒展着一只仙鹤,门前摆放着两盆开了花的香龙血树,寓意着吉祥如意。
殿内,一青衫男子站在堂中,恭敬的朝里殿的人作揖行礼,“王爷,罗称芳的尸体果然不见了。”语声中含着敬畏与虔诚。
彩贝做的珠帘阻隔着男子的视线,看不真确,眸中只映出一个模糊的背影轮廓。那人站在书案前,正持着画笔专心作画。
殿中墙壁上,挂着许多佳作,有高山流水,有青山远景,有堂前娇花,有雪中腊梅……有的画风笔酣墨饱,力健有锋,有的又极为精细,水墨淋漓,洋溢着自然界生机勃勃的气息。
那人勾勒完最后一笔才停下,旁边伺候的侍婢忙拱手递上湿帕让其拭手。
那人接过湿帕,几乎虔诚的擦拭着双手,“可有看清是谁劫走了罗称芳的尸体?”
男子惶恐告罪,“王爷恕罪,属下无能。来人伸手敏捷,轻功了得,属下怕被他发现,不敢紧跟,只知那人扛着尸体往东南方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