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干女儿五马分尸的惨景又涌上月萍心头。这件事给月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也使得她成为最不愿见到呈以菲发怒的一个人,潜意识的想要铲除一切会惹得呈以菲暴怒的事件。
云姑姑抬了抬手,“不用。”眼底划过一道莫名的幽光,“小公主成年以后回府,总会有不长眼的要触怒她,那时肯定会脱离我们的控制,与其这样,不如留个不长眼的给她解气泄愤。”
月萍却不认同,怕到时殃及无辜,正欲再说,却不料云姑姑抢先道,“你去把暗一叫来。”
月萍语气微顿,“……是。”
云谥推开房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身,好些年都不曾走过远路,没想今天去进一次香,就弄得全身酸痛,看来真是老了。
云谥刚喝了一杯茶,月萍就带着暗一到了,暗一神色焦急,脚步也比月萍匆忙,甚至都不顾规矩,直接走到云谥身边,低首耳语道,“姑姑,今天平安公主回府提走了一千万两的现银。”
“什么?!”云谥大惊。
对于府中的财务,云谥一直就派人暗中看着。刚陪景熙公主嫁到王府的时候,云谥第一个暗中监视的就是王府的钱财流向。如果一个人心存异心,肯就会招兵买马,不管是招兵还是买马,都缺不了钱。幸好府里钱财的来龙去脉都一清二楚,没有一点不妥之处,所以云谥才敢在乾闽帝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呈拓绝无二心。可如今……
云谥一脸凝重的站起身,一千万两的现银!那么多的银子,她到底要拿来干什么?!
一千万两一千万两……云谥脸色蓦地阴沉,对着虚空打了个手势。
一个黑影凭空出现,云谥对着黑影吩咐道,“别惊动了小公主,暗中监视着,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影点点头,身形微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说,当以菲把从王府搜刮来的财物全部交到青龙手里的时候,青龙狠狠吃了一惊。舒榒駑襻
青龙吃惊的不是王府财宝太多,而是惊讶王爷竟然会让主子从府里拿走这么多宝物。先不说一千万两现银,就说那堆金银财宝,可都是王爷来之不易的收藏品。听说王爷宝贝得很,有事没事就拿出去炫耀炫耀。
“哎呀~主子,没想到您把这对铜狮子也给带来了。”张月鹿兴奋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手提着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倍的铜狮子跑得飞快,两个加起来有几千斤的重物到他手上就恍若两个包子馒头,轻若无物。可见功力多么不俗。
闻言,朱雀觉得自己脑门儿上挂着一串黑线,望着一堆金银财宝里不起眼的镶金夜壶,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铜狮子算什么,就连王爷的宝贝夜壶都给抢来了!
咳咳~现在的呈以菲可是穷疯了,把朱雀青龙座下的闲人全都赶出去做工挣钱,临走时,还给他们下了死令:月底要是赚不到十万两银子交上来,就等着跪搓衣板儿吧!
以菲把玩着手上的荷花小碗,小碗莹白如玉,碗壁盈薄,在光阳下海泛着莹润的月白盈光,壁上画着朵朵荷花,荷花形态各异,有点含苞待放,有的盛怒绽放,也有的瓣瓣凋零,底部展开着片片翠绿荷叶。
小碗做工精致,就连上面的画也出自大家之手,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以菲将小碗递给青龙,“能卖多少钱?”
青龙摇摇头,“看不清楚,属下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可大概能看出是絮语国最出名的官窑所处,上面的画风看起来像絮语书画大家刘深的风格,就冲着这两个名头,应该值不少钱。”
以菲点点头,“值钱就好。”这可是从父王的床底下挖出来的。要是不值钱,还得偷偷给他还回去。
朱雀的嘴角又是抽抽,这可是王爷藏了十几年的心肝儿宝贝!
朱雀心里那个忧心啊,担心自个儿主子会被气疯的王爷给掐死:你这个不孝女!
以菲环视着满屋子的宝贝,心想:这些应该能换几千匹宝马了吧。难得的露出个笑脸,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只听张月鹿那个大嗓门又喊,“哎呀,主子,这只八哥是哪里来的啊?还会说话呢……”
只见他一手提着花瓶,一手提着个鸟笼子,笼子里的小八哥显然很兴奋,不停的上下乱窜,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主子,主子——说话,说话——”
“哎哟~这小东西还听聪明的,一听就会。”
张月鹿放下花瓶,欢乐的逗弄着八哥,“叫大爷,快叫大爷。”
八哥摇头晃脑,张嘴就来,“去你大爷,去你大爷——”
气得张月鹿扬手就将笼子给扔出。
还好朱雀眼疾手快,袖中一条白绫如灵蛇般的蜿蜒而出,卷起笼子一扯,八哥就回到朱雀手中。
朱雀瞪了张月鹿一眼,“还不快去搬东西,要是觉得空闲的话,搬完了就跟毕月乌他们一起挣钱去,别总赖在家里只吃不做。当白米饭不要钱啊,吃起来比猪都能吃……”
张月鹿悻悻的摸摸鼻子,转身出了屋,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不甘的小声嘀咕,“我哪儿只吃不做了?再说,我吃得最少好不好?没看今中午的大米饭全被主子一个人吃光了嘛,兄弟们都只吃了小半碗而已……”
朱雀涨红着俏脸,指着他背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真是反了反了,竟敢议论起主子来了,看她不发配他去边疆种棉花!
“吃光了,吃光了——”八哥学舌,翘着尾巴不停的说。
呈以菲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