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凄厉的惨叫直上天外九霄。
雷霆王府的守门侍卫正昏昏欲睡,突然被这么刺耳的尖叫声一下,立马就清醒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嘀咕,“扰人清梦。”
“大师,让您久等了。”元澈敬畏的声音远远从王府里传出。
打哈欠的侍卫见元澈出来,立即有模有样的挺直腰板,目不斜视。
元澈像是一阵旋风,从那侍卫身前匆匆而过,热切的迎上等在王府门口的玄空大师。
“阿弥陀佛!”玄空含笑,笑中带有悲天悯人的慈悲,“元施主。”
见玄空如此平易近人,元澈顿生内疚,不知怎么开口,“大师,您、这、我……”
玄空心领神会,“可是雷霆王爷还是不愿见贫僧?”
元澈尴尬点头,满脸歉意。为了不让这位高深莫测的武林泰山北斗因为连访三次都被拒之门外而失了面子,元澈努力为自家王爷找了个借口,“大师,您要不明天再来?王爷他在烽火城救灾……”话还没说完,元澈就像抽自个儿一个嘴巴子。这借口……太蹩脚了!
就连门口那偷偷打哈欠偷听侍卫都忍不住翻白眼,记得昨天您还说我们王爷在围城视察民情,今天咋就烽火城救灾了?要知道这烽火城在东,围城在西,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这么快就到,难道我们王爷脚踏风火轮用飞的不成?!
“……大师,您、”元澈涨红着脸,望着玄空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玄空慈悲,“元施主,无妨。既然如此……”望了望被阴煞之气笼罩的王府,无奈的叹息,“那女娃、哎……也罢,还是再等几年再说吧。元施主,既然如此,那平僧就告辞了。”
“告辞告辞——”元澈慌乱的笑脸相送,等玄空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元澈顿时大松口气。转眼瞥见守门侍卫没精打采的模样,正要开口教训,却突然想起什么,惊跳起来,匆忙跑进王府,直奔景熙公主的住所梅园。
元澈踏进院门就见新来的小公主的奶娘正跪于王爷王妃面前哭诉。
波涛汹涌的奶娘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冤枉啊——王爷王妃,您们可要为奴婢做主~”
两个带刀侍卫一左一右的压着跪伏在地的奶娘,拖着就往外走。
奶娘以前是王府挑水劈柴干粗活的婆子,力大无穷,挣扎推搡几下,硬是将两个骨瘦如柴的小侍卫给挤到一边,然后又跑到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呈拓景熙面前哭嚎。
“王爷王妃,奴婢冤枉啊~”其声凄惨婉转,其势颇有视死如归的壮烈,“您们要为奴婢做主啊~青天明鉴,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虐待小公主……”
呈拓扶着身子虚弱的景熙,睨了眼伺候呈以菲的小丫鬟,冷声喝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奶娘身旁,颤颤巍巍的将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呈以菲这娃子也奇特,出生后的前三天不止不哭不闹还不吃不喝,两天前,突然睁开眼,像是还魂儿似的有了人气。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哭,大哭,比龙王嫁女儿哭得还闹腾。弄得景熙公主手忙脚乱,最后才搞清楚原来是饿的。景熙公主心疼女儿,就自己哺乳,可她身子本就虚弱,再加上才生产完没几天,根本就经不住女儿这么折腾,于是就给她找了个奶娘。
今天正好是呈以菲第一次‘打野食’,可却差点丢了性命。
原本呈以菲‘吃饭’吃得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突然发力,狠狠的咬了奶娘一口。
那地方本就敏感,再加上呈以菲咬得突然,奶娘猝不及防,本能的将抱怀里的人给推出去。
不过幸好被刚进门的云姑姑看见,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这才没酿成大祸。
听完事情的经过,不止景熙冷脸,就连呈拓也怒了,“来人!将这贱妇乱棍打死,竟然敢加害本王的女儿……”
闻言,奶娘哭嚎得更大声,推开来抓她的侍卫,扑到在景熙面前,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放,“冤枉啊,王妃,奴婢冤枉。真是小公主咬的奴婢,奴婢才会、才会……”
云姑姑立于景熙身后,沉脸冷哼,“胡说八道!小公主才出生几天,即便是真咬你,也不过是鸿毛落于发顶的轻微力道,岂会惊得你手软将人给扔出去!”
奶娘极力为自己辩解,“王妃,王妃,奴婢真不是有心的。奴婢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就几天前,奴婢刚出生的儿子无端夭折,奴婢伤心欲绝。丧子之痛,堪比挖心剔骨,奴婢经历过又岂会让您也经历一次……再说,毒害一个百天不到的婴孩,这么丧天害理的事,奴婢岂会干得出来……”奶娘哭得甚是伤心,一是自己性命堪忧,一是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儿子。未出世之前,父亲死了,出世后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母乳便夭折了。
奶娘说得情真意切,景熙一想着自己的女儿顿时感同身受,便挥退侍卫,扶起奶娘,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信你一回。”招来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寻个身世干净的奶娘来。”侧脸看着感激涕零的奶娘,“如果小公主真有咬人的习惯,本宫会补偿你。如果小公主没有,那本宫决不轻饶。”
昨天为小公主找奶娘,寻了十几位正在哺乳期的妇人到王府,那些妇人还没离去,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侍女很快就带了个双十年华的妇人过来,云姑姑也正好将小公主抱了出来。景熙给她安排一间屋子,房门敞开,中间隔了个精致的山水屏风,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