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已经发誓这辈子与邢晚秋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她是不可能带着花花表妹去靳县监狱探监邢晚秋,哪怕这样子做就是对花花表妹的成长很有好处。
可是,沐瑶做不到,她做不到。
“小兰,要不,你替我去。”
眸眼微微抬起,邢沐瑶看着小兰师妹,如今也只有小兰师妹帮帮她,或许她就是最好的人选,她是赵家以外的人,若是换霓霜去的话,那也是不合适的。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周小兰很是诧异得问,“一定是我吗?真的要我去吗?”
“小兰师妹,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出还有谁能帮我?”
沐瑶很是无奈的样子,令周小兰不想要答应也不行,须要知道,邢晚秋此人,莫说沐瑶了,哪怕赵家上下谁也不想跟她扯上联系的,老祖母那边,只是碍于邢晚秋是老祖母的亲生女儿,所以没得法子。
“好吧。”周小兰叹息一口气,似乎在与沐瑶商量着呢,“如果事先声明,到时候我去衙门监狱的时候,我只是站在外边,让花花一个人进去,毕竟,我也不想要看到那个女人。”
凡是沐瑶姐姐讨厌的,周小兰一定也会讨厌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小兰师妹终于答应,这是件好事,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只要花花表妹见了她母亲之后,她郁郁的性子能够转变一些,对于沐瑶来说,已是足够,沐瑶身为表姐,是真心实意为花花表妹好,只可惜的是,花花表妹摊上那样的娘亲。
并不是沐瑶不待见邢晚秋,而是犹如畜生的邢晚秋,她别说做人姑姑了,哪怕是作为一个人的资格,也是奢侈的很,希望花花表妹以后会明白她这个沐瑶表姐的一片苦心。
转眼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在门前挂上喜庆灯笼,每个人的嘴里仍然是甜滋滋的,沐瑶觉得今年的新年过得很舒心很幸福,不愁银子花销,不愁新衣服置换,不愁美味佳肴。
“今天吃啥?”沐瑶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眨巴着很可爱的眼睛凝着霓霜长姐。
霓霜轻轻捏了一下沐瑶白嫩脸蛋儿,“自然是溜鱼段儿吃,这些天煎也煎了,炸了也炸了,倒是吃一些不太油腻的才是。”
也是,过年顿顿吃香喝辣的,大家上上下下每个人的腰围都肥上一圈,这是自然不必多说的了。
沐瑶尾随长姐进入厨房,霓霜将今天从珍珠排捞上来的海鱼用木棍子砸晕鱼儿们的头,然后将他们剖开剔骨,切成一个又一个的鱼段子,然后再用海鲜酱、盐巴、葱姜颗粒这样的腌制上,最后将它们清蒸,等完全熟透的时候,在最后溜上白醋,别提有多香呢。
吃饭的点子上,霓霜四处找孟峰,可压根儿找不到,茅草屋里的孟娄氏说什么,男人有志在四方,找什么找,没准一会儿就回来。
急了个不行的霓霜拉着沐瑶,“弟媳,你说你姐夫跑哪里去了?该不会是被哪个野花野草给绊住脚,也说不定呢?”
赵樽玉捧着诗书过来,笑对着霓霜,“长姐,就凭姐夫那样,谁还敢拌他呀?他不去拌别人的已经可以偷笑了。”
“住嘴!不准你这么说你姐夫!”
霓霜的脸蛋火辣辣,按道理说,樽玉弟弟也是这般随便开一下玩笑,她犯不着这么生气的。
然而沐瑶也知道,这些天,孟峰姐夫没准时回赵家吃饭,不按常理出牌已经很多天,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比平时更是晚点。
难怪长姐着急,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若是换了赵樽玉,沐瑶也一定会着急得吃不下饭,然后四处乱蹦乱跳的,估计比霓霜还要严重,也很有可能的。
临近傍晚,孟峰才舍得回来。
霓霜见自家男人头一扎进来就怒气冲冲跑过来,喊着,“孟峰!我嫁给你!你是让我怎么着!好好的不回家吃饭,还惹得一身的酒气味。”
的确,孟峰姐夫身上的酒味熏得呛鼻,连沐瑶也忍不住躲在樽玉相公的后边去。
赵樽玉皱着眉头,貌似挺理解孟峰的举动,到底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是不是运筹去了?没事,下一次记得早点回家吃饭,莫让长姐担心嘛?”
“我知道。”孟峰将配刀轻轻放在桌子的边缘,动作很是轻缓,生怕刀磕到桌子上,有那种铿锵的巨声,这样的话无疑是会激起霓霜的怒火。
“知道什么?”霓霜四下里闻着孟峰身上的酒的味道,竟然还被她闻出了胭脂香味儿,“啊!死鬼!你身上怎么会有脂粉香味,说!你刚刚去哪里去了!”
“不对!”鼻子也相当灵的沐瑶轻轻嗅嗅,发觉孟峰姐夫身上不仅仅有胭脂,还有一股子药味呢,“想必也去了医馆。”
沐瑶精通医术,这一点小小的,可别像瞒骗过沐瑶。
至于那脂粉香味的缘由,自然而然是孟峰姐夫去过那些所谓的歌舞坊喝酒去了,少不得左拥右抱,温香满怀一番。
“孟峰!你这个臭男人!你可对得起我!”
很明显,霓霜也是闻到了,一个巴掌狠狠拍在孟峰脸上,恰巧被进门的孟娄氏,也就是孟峰的娘亲看到了。
“哎呀!作死!只是反了天不成!赵霓霜!你竟敢打我儿子!信不信我让儿子跟你和离?
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大,丈夫都敢打!丈夫是你的顶头天!你不懂吗?
简直混账!简直混账!峰儿!这样的恶女人!咱不要!咱再去讨一个!”
孟娄氏咧咧大骂着,完全视身边的邢沐瑶如无物。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