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躺在一楼地铺的宁泽湛并没有真正睡着,相反,他早已醒来。
宁泽湛早已洞悉这个来历不明的项中原图谋不轨。
试想一下,一个人真的能够从红花村追着一头梅花鹿追着追着就抵达鎏金村,又恰巧不小心受伤?
可借着微弱的洋油灯的光芒,宁泽湛丝毫看不到项中原因为受伤而显得一丝丝的不灵便,而是项中原的动作相当之迅捷,到底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别说宁泽湛他有所察觉,有所察觉的人还包括沐瑶和樽玉,此刻夫妻二人早已屏气凝神防备着,未曾敢深睡。
方才救项中原时,沐瑶并无在项中原身上发现有何不妥,偏偏在喝鱼汤时,项中原竟一点儿也不吃,他说他不喜欢吃荤腥之物,哪怕红烧猪肉他一块也不碰,这样的猪肉还是隔壁陈改丫大嫂的夫君从山里打来的野猪呢。
项中原他口口说自己是一个猎户出身,可他的行径俨然不是普普通通的猎户所应当拥有的,那么很明确地想来他项中原,并不是一个猎户,很可能连他项中原的名字都是胡诌的。
或许猎户不喜欢吃鱼汤,沐瑶还可以理解,但是猎户竟然不吃从山中打来的野猪肉,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项中原他骗鬼或者还行!
料想项中原一定会趁着赵家人睡时有所行动的,沐瑶躺在**上假寐,她手中稳稳得抓着一柄绣花针,等会儿倘若项中原靠近她,沐瑶一定会正确扎入对方的麻穴,叫他动弹不得!
由于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沐瑶让樽玉相公和她同**,睡在一块,只不过樽玉睡在内侧,而沐瑶睡在外侧,小夫妻二人连衣服也没有脱掉,就这么得。
项中原从楼梯间缓缓爬上来,抵达沐瑶樽玉二人所在卧室,项中原拿着首轻轻翘入,然后整个人蹑手蹑脚得半蹲着进去。
项中原发现这一对赵家小夫妻果然睡在一块,还睡得很死的样子,这可是好时机呢,项中原此番来可是答应父亲的,一定要让沐瑶死在他的首之下,除非完成任务,否则一辈子也别想回到药王谷!
“对不起了!”
项中原手中擎着那把首闪烁一道寒芒,首尖锐的一端,眼看就要没入那个叫邢沐瑶女子的白皙颈中,他完全可以想象首一旦扎进去,肯定会喷出血来,猩红的血一定会溅得他满脸都是猩红。
“呃……”项中原突然间感觉腹下难受且紧得要命,隐隐一丝丝刺痛感在肚子中心绕来绕去,这样的感觉很不爽,至少项中原讨厌这种感觉,可那种无力麻痹的感觉犹如大山一般倾覆而来,项中原只能被迫放下手中首。
铿锵一声,首**在地,而这个时候,宁泽湛也冲了过来,手里还秉着一盏烧得旺火的洋油灯芯。
“没事吧,你们!”宁泽湛第一时间看到沐瑶和樽玉,看见他们小夫妻二人同躺在一张**,宁泽湛心里泛滥一丝酸溜溜的味道,而后目光冷峻得看着沐瑶,因为沐瑶的眼睛也睁开了。
沐瑶将绣花针触及到项中原腹下同时,沐瑶将手移开板起项中原的下颚,冷冷得逼问着项中原,“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项中原一定是个假名字!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和相公!”
“我只想杀你!没打算杀你相公!”
此时此刻的他只能受沐瑶摆布,完全无反抗之可能!
“说!你到底是谁!”
沐瑶继续威逼,此刻的沐瑶手中持握的首,正是这个化名项中原的人方才妄图杀害她自己用的首。
“我叫芈清宴!”
芈清宴自知自己逃不过,选择投降和盘托出。
赵樽玉深深凝视此人。
然而宁泽湛在医界自然知道芈清宴是何人,“药王谷谷主的独生子,芈清宴?你就是芈清宴!是你父亲芈星卓亲自派你来的吧。”
“药王谷谷主的亲生儿子?”
沐瑶和樽玉一样不明白,“我邢沐瑶素来与药王谷并无瓜葛!为何要杀我!还要劳动当今药王谷谷主的亲生儿子芈清宴来杀我!呵呵,我邢沐瑶也真算有面子了。”
沐瑶这般苦笑,却换来芈清宴的叹息,“你邢沐瑶与药王谷并无瓜葛?我父亲认为你是在帮助大历朝廷做事,一定一定要杀掉你!若不你邢沐瑶随意改动鱼藏香,让大历前线士兵使用不会发狂躁症的鱼藏香,让大历战胜北燕!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我父亲想着杀掉你!派别人他还不放心!只好让我亲自来了!”
“真是可笑?”
赵樽玉狠狠瞪着此间名唤芈清宴的人,“难道你们药王谷不是处于大历境内么?怎么你们药王谷的人不是大历子民?倘若大历输给北燕,最后若是成为了战败国,我大历子民皆成了亡国奴,与你们又有何好处?”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杀死邢沐瑶!如果不是邢沐瑶的存在!她没有研制出那样不符合我父亲的鱼藏香!这一次大历一定会败给北燕国!所以……”
芈清宴的浑身上下都被沐瑶绣花针给扎入麻痹穴道,可芈清宴的嘴巴着实硬实得很呐,至少现在,他的嘴皮仍然不肯改得怯弱一些。
“娘子,把首给我,让我亲自了解这个大历逆贼吧!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
说时迟那时快,赵樽玉果真从沐瑶手中夺走首,将那首横在芈清宴的脖子上,只要赵樽玉愿意的话,他一定会将这把首狠狠没入对方的脖颈深处,大溅一团热血出来。
“赵兄何必着急呢。”宁泽湛眼中生出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