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岳朦胧并不是真的受伤吧。
欧阳灿梦这样想着,看看依然坚持要去看望岳朦胧的钱苡蕊,于是温和的笑道:“嫂子,今天就算了吧,你这样过去,以朦胧的性格,她又怎么好意思躺着不动?”
欧阳雪雁也连忙挽着母亲的胳膊说:“是啊妈妈,你这婆婆大人驾到,我嫂子还不得赶紧从**上起来跟你行礼呀。这样一来,她脚上的伤肯定会加重,你忍心看到她这样受苦吗?”
听到她们两个都帮忙劝阻老夫人,倪存在两人紧张的心,这才稍微安定了些,忙点头表示就是这个道理。
钱苡蕊看看众人,终于重新坐回沙发上去,对倪存在两人说:“你们回去告诉迎风和朦胧,如果伤没好,就暂时不要过来,也不要着急去见各位长辈。”
“如果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礼节,把身体健康都忽略了,就真心不划算了。”钱苡蕊最后一句几乎是如在自语一般,小声嘀咕出来的。
看到现在的岳朦胧,就想起当年自己刚刚嫁进欧阳府的那段时间,各种应酬,累得人都要散架了一般。
“是,老夫人。”倪存在连忙回答着,又不大不小的拍了老夫人一击舒服的马屁,“还是咱们老夫人仁慈,要是其他婆婆,才没有这么体谅自己的媳妇呢。”
欧阳雪雁自豪的依偎在母亲肩头说:“那是,我妈妈是天下最仁慈的婆婆了,岳朦胧遇到这样的婆婆应该好好珍惜,否则,有她好受的。哼!”
钱苡蕊抬起手轻轻拍在女儿头上,**溺的责骂道:“怎么说话呢?你嫂子的闺名也是你叫的吗?半点不懂规矩,以后再让我听到你直呼朦胧的名字,看我不重重的敲你。”
欧阳雪雁吐了吐香舌,讨好的说:“妈妈,雪雁知道错了啦,以后再也不敢乱叫了,你不要打我脑袋好么,会让你女儿变笨的。”
被女儿这样一闹,钱苡蕊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对倪存在他们说:“好了,你快回去复命吧,免得朦胧心慌。”
倪存在和舞飞扬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说:“老夫人晚安,姑奶奶晚安,雪雁小姐……”
不等倪存在他们把话说完,欧阳雪雁立即打断了他们说:“呀,我也要早点回去休息了,妈妈,我跟倪存在他们一起走算了,你和姑姑再聊会儿吧。妈妈,姑姑,晚安。”
说着,推着倪存在和舞飞扬往外面走去:“快点啦,本小姐明天还有好多工作要处理,得早点回去休息。”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形象了。”看到女儿风风火火的把倪存在他们推走,钱苡蕊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欧阳灿梦笑道:“年轻人,这样才充满活力,太拘束,反而失去了灵性。”
“你们就这样**着她,不怕将来没人敢娶她吗?”钱苡蕊笑着,身子很舒服的靠进沙发里。思绪又回到了曾经年轻的时光,那种有人爱着,有人**着的幸福感觉。
再对比此时的惨淡生活,虽然在外人面前,自己身为族长母亲,依然是风光无限,但又有谁能够体会她深夜里对那个驻在心底深处的人的思念?又有谁能够体会那种长夜漫漫的孤单与心酸?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那些平民们,过着平凡简单的快乐生活,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幸福美满。那才是最令人向往的。
欧阳灿梦伸手轻轻拍了拍钱苡蕊的肩,给她一些温暖。兄长“离世”这几年,身为他唯一的亲妹妹,有责任留下来照顾好他最爱的女人。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这个家,必须要继续强盛的发展下去,欧阳家嫡系这一脉就必须人丁兴旺。岳朦胧嫁进来,还带进三个孩子回来,这就是家运兴旺的征兆。
欧阳灿梦和钱苡蕊都很期待不久的将来,欧阳迎风和岳朦胧两个生下几个孩子,然后全力培养,让他们这一脉真正的兴旺起来,从而让那些盯着家族大业的家伙们打消取而代之的疯狂想法。
族长的一号别墅内,欧阳迎风的主卧室里,欧阳迎风几乎用尽了可以想到的所有办法,都没有唤起岳朦胧神情稍微的变化。他几乎要疯狂了。
他心疼的盯着眼前仿佛一具尸体的女人,乞求着:“朦胧!迎风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
“有什么怨气,你就发泄出来,要打要骂,迎风都接着,绝对不还手。”欧阳迎风那久不出现的眼泪,在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朦胧,你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原谅迎风?”
“你说话啊!算我求求你了,哪怕是骂一声,迎风听着都舒服些。”他来回的重复着这些话,可无论他怎么说,岳朦胧就是不理会他。
岳朦胧是善良的,但同时她也是十分倔强的,这一点,所有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如果欧阳迎风能够再了解她多一点,也许再给他几次机会,他都不会像刚才这样对她。
那紧紧咬住的唇,血迹开始干涸,又有新的血液流出来,覆盖着那些干涸的血迹。它是如此触目惊心的呈现在欧阳迎风眼前,像一有人拿着刀一次又一次在自己刚刚结痂的心口上划动着,那种心痛的无法言表。
这样的情况,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俯首而下,双手捧着她冰凉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
他用舌尖小心翼翼的舔着那不断溢出的血迹,那干涸的,带着血腥的味道,冲击着他的每根神经,让他牢记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他暗暗发誓:再也不按照那些害死人不偿命的方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