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将军原本憋着一肚子的气,因在妻儿面前丢了体面,那个姓管的又是个难得的高手,点穴时许是加上了几分内力,他也曾经被点穴过,可都是不多时就能够缓缓活动肢体,却不像现在这样,人都走了那么久,他还一动都不能动。
到现在,却要苗氏来对他大呼小叫?
“你这个蠢妇!真正愚蠢之极,你想出的是什么好法子!”白永春咬牙切齿,因不能转动脖子,只能怒吼着大骂:“就是因为你想出这种办法来,事情才发展到如今的境地!”
苗氏身上有万只蝼蚁爬过,浑身都又疼又痒,早已是忍不住,能够说出一句囫囵的话来都已是她的极限,这会子尖叫了一声,仿佛被用了大刑一般疯狂的毫无意义的大叫。
“放开我,啊!!”
“好疼!”
“婥姐儿快去求人来,放开我!”
……
“娘!”齐婥见苗氏如此痛苦,额头上的汗珠子滑落下来花了妆容,当即慌了,“您怎么了,我,这可怎么是好啊!”
“那个姓管的不知道点了什么穴道,娘浑身就如同,如同在火上烧,疼,痒,好疼!”
齐婥脑子聪慧,想了想就道:“娘,我这就去找护院,看看谁能解穴,不行还有爹爹的同僚,他们一定能够……”
“不行!”齐将军暴吼一声大断了她的话:“你是想让爹丢大人吗!是想让爹在朝中混不下去吗!不行,不是说时辰到了穴道就能解开吗!”
“爹,您这样未免太过无情了,我娘她在受苦啊!”齐婥原本压抑在眸中的怒火被齐将军一席话点燃了。 她只恨不能将他杀了了事。没有了他,她们母女又何至于如此凄惨?
齐将军脖子不能转动,但听见齐婥这样说话的语气,就已怒不可遏的大吼:“你还想顶撞你爹?!这里不用你理会,你滚回去绣花读书!”
齐婥咬着牙,走到苗氏跟前。因为他们与齐将军站立方向不同,齐婥的动作是齐将军看不到。
她眼神狠辣的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手势。
苗氏已忍的汗流浃背,见女儿做出那样动作来,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杀了齐大勇。他们的日子能不能变好?
女儿不用再担心被送给人了。
继承了齐将军的遗产,他们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
可是她的梦想呢?她不想只做个五品武将的媳妇,连个封诰都没挣到,齐将军死了,难道以后就能够不用见齐妙了?她的封诰永远都会压着自己一头。
不行。努力到现在,还未曾得到他们想要的,她不服!难道她是天生命贱,活该就要被人踩在脚下吗?她从最低等的以色事人,变成如今齐将军的继室,那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和忍耐,那是她费劲一生努力得到的啊!
为此,她手上还沾了杀戮。
想到齐好与齐妙的生母,她午夜梦回之时,经常会惊醒过来,她永远看得到那个女人忿恨的眼神。
苗氏思及此处,对齐婥做了“不要”的口型。
齐婥大失所望!
若是娘同意,今日杀了齐将军他们可以一起遮掩事实,将这件事瞒过去。
但是娘不同意。
那么若是她自己行事,说不定会被苗氏怪罪。难道她还能亲手将爹娘都杀了?满府中的仆妇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没有苗氏在一旁协助周旋,她也怕自己压不住在此事,那么她的未来堪忧。
齐婥对苗氏很失望。
苗氏还是疼的大叫。
齐将军见没人理他,阴沉着脸只想着自己能动弹时候一定要将苗氏和齐婥打死。但也不再叫嚣。
齐婥看着痛苦的母亲,倏然转身走了。
“娘,我去找人救你!”
但是,齐婥是直接回卧房了。
她原本和母亲相依为命,现在母亲也是这样,她恨不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父母。
齐婥拿出绷子,开始一针一线的绣花。
此是的齐妙正跪坐在马车上乖乖的听训,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遮住她低垂的脸,一闪凌乱,披头散发,还有珠花刮在头发上要落不落的模样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白希云训了她几句,最后却舍不得开口了,无奈的道:“过来。”
齐妙如蒙特赦,忙扑到白希云怀里,搂着他的腰枕用脸蹭他的肩头,撒娇的道:“阿昭,我好害怕,你就不要生气了, 我往后不会在这样了,我只是,只是想不到……”
想不到爹是亲爹,却想出这样的法子,将她骗了去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她不是真正的齐妙,却也为这样的事实而心寒。
哪里有这样的爹……
有一些情绪在心内翻涌,那些情绪并不是她的,她却无法抑制的难过起来眼泪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白希云见怀中的小女人不说话了,听着她方才说的就已经疼惜不已,这会哪里还舍得训她?反而疼惜的道:“好了,妙儿乖,我也不是要骂你的。”
马车外的管钧焱骑马随行,原本听着白希云训斥媳妇,还觉得说的真是对。要不这个女人还不知道天高地厚,自身那样柔弱,偏偏要跳出来去帮白希云,每一次都是身陷危险,这着实是会让所有的男人懊恼的。
可是想不到,那个妻奴才刚霸气一下就又被打回原形了,只要齐妙一撒娇,白希云就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太没骨气了!
管钧焱嗤之以鼻,以后他有了媳妇,可绝不会这样没原则!
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