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杨平试探着问侯乐——他知道那堂主肯定是最后真正拍板的,倒是不大敢问:“侯大爷,这杨亭家里在这平定州也算是个富商,家里铺子田庄都不少,你们若是直接到她家里去问也还未必见得着她和她儿子,她爹虽没了,她娘却是很护犊子的。不如我跟你们说说她常去的她家铺子是那几个?她是没三两日就必定要到这些铺子里去的,你们直接在铺子里堵她更快呢!”
“你是什么人?跟这杨亭什么关系?”侯乐并不似杨平想象中那么好哄,看着杨平的眼神也渐渐犀利起来,“别跟我说这都是打听到的!这大户人家的内情,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听的来的!更何况咱们也在这平定州里头发散了这些人去打听了两三日了,可是从来没想过这杨亭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可见这杨家也是瞒得甚为严实的。”
杨平知道不说实话应该是不成的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底细掀开给侯乐和堂主看:“我算起来也算是杨亭的三叔,只是杨亭他们一家子都不愿意认我这个没上族谱的庶子罢了。这杨亭失踪那段时日,杨府老太太曾把我一家三口接进杨府住了大半年。后来杨亭大着肚子归来,我们一家就被送走了。至于杨亭那红痣,我是没有机会凑过去细看的,但是我家内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因为那个位置的红痣,我家内子那边称之为桃花痣,她那日说了句那里是桃花痣,简直就是桃花债,我就记得了,并且一直记到了现在。”
侯乐便再追问道:“那杨亭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大约是什么时候回到的杨府,期间你可曾听见什么传言?”
杨平认真想了想才答道:“大概是秋初时候老太太派人来接的我,想来那时已经是杨亭不见了的;至于杨亭回到杨府,那已经是次年初春了。算起来,至少也有七八个月时间吧?”
侯乐在心里算了算,沉吟道:“这也大致对得上,当年教主是夏末把人带回去的,圣姑是年下大雪漫天的时候见到的她,后来带着她出黑木崖已经是开春了。”而后便转头看向那堂主问道:“属下觉着这杨亭约莫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了,如今那孩子既然是男孩儿,就更好了,不如咱们就直接去她家铺子那边找她得了。堂主您怎么看?”
堂主却是久久沉默不语,直至杨平都被这长久的无声吓得不自觉的平息静气起来之后,堂主才低声道:“虽说未能十成十确认是这个人,不过却也不妨试试看,圣姑虽然说的含糊,应该也没有说假话糊弄咱们的必要。毕竟教主这些年来待她不薄,圣姑本性良善,她说的应当都是真话才是。侯乐问清楚点儿那杨亭会出现的地点,带上小六子先去看看情况,问问是不是这人再说。”
侯乐应了正想带着杨平退出去,堂主却又指了指杨平道:“你且问清楚他些,他所说的要是详细有用,不妨多给他一点儿银子。咱们如今这情形,总是谨慎些为好,切记小心无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