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当申屠敦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之时,
只感觉好一阵头晕目眩,
而好不容易撑着床铺坐起身来之时又感觉头仿佛要炸开了一般难受,
正在他试图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之时,
一阵敲门声惊扰了他的思绪,
“进来,”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干涩的喉咙仿佛要冒烟一般难受,
这时,
一个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同时像了解申屠敦阳所需似的十分及时的送来了一杯清水,
“阳少爷,您请喝水,”
将水杯恭敬的放在申屠敦阳面前,
服务员又再次小心翼翼的准备离开,
然而,
接过水杯的申屠敦阳却在这时叫住了她,
“你等等,”
“是,阳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被叫住的服务员慌张的转过身来,
似乎是十分惧怕申屠敦阳对她有任何的不满,
只是申屠敦阳叫住她却是有别的原因,
“我是昨晚来的吗?”
刚刚在看到服务员的那一刻,
申屠敦阳从那熟悉的工服上便看出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是他以前与司徒明扬经常来的那家保龄球馆,
可是奇怪的是,
他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他是与申屠睢阳一起喝酒,
怎么喝着喝着他却到了这里?
而且这中间他似乎还遗忘了一些什么似的,
那到底是什么?
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
而这时服务员的回答已经解开了他的疑惑,
“阳少爷,您昨晚是和司徒少爷一起来的,”
“和明扬?”
申屠敦阳低头喃喃自语了一句,
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
“那,他人呢?”
“司徒少爷他,一早就走了,只是吩咐我们要照顾好您,还有,清早给您送一杯蜂蜜水缓解头疼,”
“这是他的吩咐?”
申屠敦阳端起面前的水杯询问一旁的服务员,
对此,
服务员自然连忙点头,
“是的,司徒少爷说您今早起来一定会觉得很难受,所以,司徒少爷临走前特意给您准备了这些,还有,他说等会您得先吃了早餐再去公司。”
“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申屠敦阳若有所思般挥了挥手,
服务员立马便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
而这时申屠敦阳正端着面前的水杯开始发呆,
“是明扬送我来的吗?看来昨晚哥给我找的借口应该就是和明扬一起了,只是明扬却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就这样离开了,”
申屠敦阳回想起之前与司徒明扬经常一起出现在这时的场景,
再想到现在他与司徒明扬这已经形同陌路的相处,
难免心中有些苦涩难当,
那时候的司徒明扬与他还是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关系,
尽管申屠家族与司徒家族之间的交好多多少少是因为两家能够互相获利等等,
可申屠敦阳与司徒明扬却真算的上是难得的真心知己,
只是,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能也就是从司徒铭乐的事件开始,
司徒明扬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将申屠敦阳当成真正的朋友一般了,
虽然从他吩咐服务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可以看出他对申屠敦阳还是出自真心的关心,
可申屠敦阳明白,
他与司徒明扬其实早就回不去过去那样的关系了,
司徒铭乐的幸福可以说都毁在了他的手上,
司徒明扬到底还要怎么去原谅他?
仰头喝下一大杯蜂蜜水,
申屠敦阳踉踉跄跄站起身来,
拿起一件浴袍便往浴室走去,
现在的他还是昏头转向的,
或许洗个澡对他而言是个能够立马清醒的好主意,
走进浴室,
申屠敦阳就这样直接站在了蓬头下方,
打开冷水开关,
就这样任由冰冷刺骨的冷水迎面浇下,
他微微抬起头紧闭着双眼,
任由冷水冲击着他的脸颊,
也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
直到浑身湿透,
他才伸手关掉了冷水开关,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个异常憔悴的自己,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苦涩一笑,
他终于也还是变成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模样,
尽管刚刚喝下蜂蜜水又这样冲了一个冷水澡,
此时的他依旧还处于眩晕状态当中,
酒醉的后遗症此时全都显现了出来,
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痛苦的弯下身,
伴随着一阵干呕的声音,
他只感觉几乎要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掏空了一般,
勉强站起身来,
再次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他甚至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又躺回了床上,
现在整个世界于他全都是在转个不停,
偏偏就在如此意识模糊的时候,
卿笑笑的身影却始终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
甚至越发清晰了起来,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她的一切一切全都清清楚楚出现在了申屠敦阳面前,
怎么可以当做完全没有认识过这一场?
怎么可以当做就像是陌生人一般的相处?
他实在学不会卿笑笑最后与他说的这话,
什么叫完全没有认识过这一场?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