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不是苏婉兮说的。
浅绿听着暴喝如雷的声音,撇嘴将头从苏婉兮怀里抬起。
“皇兄您还敢过来啊?”浅绿带着鼻音,不满的看着拓跋护。
拓跋护挑眉怒视:“你整天缠着你皇嫂,你当你是兮儿生的吗?”
浅绿压根不怕拓跋护:“我不是啊,但是我是姐姐捡回来的呀。况且,旁边殿里不是有个姐姐生的么?估摸着过会儿,小炽儿就该醒了。到时候如皇兄所愿,姐姐生的亲儿子,过来缠着她了。”
拓跋护怒不可谒,他怎么有这样的妹妹。
“浅绿!”拓跋护咬牙冷声念道。
“皇兄,您当真喜欢姐姐,疼爱姐姐吗?您让姐姐应付那些朝臣命妇,有没有想过姐姐多难做?”浅绿说话永远一针见血,犀利的让人心塞。
拓跋护暴怒的脾气,在浅绿这话落下后,瞬间无从安放。
他急急过来,就是为了安慰苏婉兮。
此事是他做的不够周到,是他有错。
“兮儿,朕会为你报仇的。她们敢对兮儿嚼舌根,朕会让她们付出代价!”拓跋护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苏婉兮冲他扬唇轻笑:“后宅的事儿,稚奴你一个男人自然不会清楚。我哪里会为这些事儿在意,我是皇后呀,皇后是国母,自该为天下百姓劳神。”
拓跋护深深的凝视着苏婉兮那双桃花眼,眉眼含笑,柔情绵绵。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拓跋护揽过苏婉兮的肩膀,心里却下了决定。
辱兮儿者,必会付出代价。
他的心尖尖儿,连他自己都精心呵护着,旁人怎敢胆大妄为。
浅绿不屑的撇撇嘴:“皇兄就知道事后补救,不轻不重的,没诚意。”
拓跋护慑于苏婉兮的眼神威胁,不敢再凶浅绿。
怕媳妇儿的人,总是容易被人欺压啊,哪怕是皇帝也不例外。
“你等着吧,朕会让你满意的。若是朕都镇不住你个小丫头,天下百姓如何信服朕?”拓跋护凤眸凛冽。
浅绿歪歪头:“皇兄一言九鼎,浅绿坐等皇兄的好消息。”
拓跋护被浅绿这护短样子逗的哭笑不得,谁家的小姑子能这么护着嫂子。
皇宫尽出奇人,这话不假。
“朕这儿确实是有个好消息。桂王赈灾江南有功,朕提他为一等亲王。”
桂王的王位世袭至今,说起来是王位,实际同郡王之位相等。
毕竟,哪个皇帝会让手握军权的大臣,不仅有实权,还有高位?
浅绿清灵的眼眸,染上一层羞涩。
“皇兄胡说,桂王封为亲王,那是他的喜事,和我有什么干系?”浅绿说的口不随心的。
苏婉兮瞥了她一眼:“能封为亲王,恐怕桂王这次出了不少事儿吧?若不然无功无德,怕是不能服人。”
拓跋护脸色沉下,眼神在浅绿脸上晃了一圈,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声,似乎桂王出了多大的事情一般。
浅绿目不转睛盯着拓跋护,吞了吞口水:“皇兄,桂王出了什么事?他伤的重不重?那个傻子,真是,真是。”
浅绿急的都快哭了出来,皱起的眉头,和担忧的神情,让拓跋护莫名心痛。他想,兮儿那些天儿守着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以他当时的险境,恐怕兮儿心里的惧怕悲伤更多吧。
似有所感的搂紧苏婉兮的肩膀,拓跋护深情似海的看着她,眼里的缱绻让浅绿急的直跺脚。
她是很希望皇兄多多喜欢姐姐,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啊。
桂王那人傻头傻脑的,一遇到事情就横冲直撞的,不顾自己是否面临险境。他要出了事儿,肯定是大事。
“皇兄,您说说桂王到底怎么了呀?”
拓跋护转头看着浅绿,满脸无辜。
“皇妹说什么?桂王没怎么啊。朕方才有说什么吗?”
“是啊,浅绿,你皇兄方才可什么都没说。况且,你不是不在意桂王么?他一个外人,为皇家为百姓鞠躬尽瘁也实属正常啊。”
苏婉兮的配合,浅绿如何看不出这两人在逗她玩儿啊。
气哼哼的跺了一脚,浅绿扭身就跑。
“皇妹啊,桂王在江南挖了一株牡丹,连夜赶送入京,现下大概栽在你的院子里面了。”
拓跋护扬声添话,浅绿小腿跑的更快了。
桂王离京去江南之前,同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天下百花夺妍丽,不如牡丹真绝色。大长公主,臣以后为您寻遍天下牡丹可好。”
浅绿一路期待又羞赧的疾走回宫殿,不期然看到一株雍容华贵的红色牡丹。
那浓烈的颜色,仿佛桂王对她炙热的情感,招摇盛放。
“呆子。”浅绿摸着牡丹的花瓣,唇角浮起一丝向往。
等他回来,她可以对他的态度缓缓,浅绿低头想到。
浅绿走后,拓跋护揽着苏婉兮往内室里走。
“桂王眼力很好,浅绿这丫头偶尔惹人烦了点,但是的确是一等一的好。”拓跋护这人若是把谁纳在羽翼之下,护短的要紧。
苏婉兮望着他不说话,眼神直勾勾的。
拓跋护被她看的心虚,或许苏婉兮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对不住自己的心。
“兮儿,朕一定会给你个交待的。”拓跋护握着苏婉兮的手,坚定道。
苏婉兮对此不可置否,她不听说的,只看能看到的。
拓跋护明白她的意思,挠挠她的手心,拓跋护有些想念他的儿子了。
“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