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有请,其他人怎能不来?
苏婉兮不会请些她自己看着头疼的人过来,每个被传唤的人,都很开心。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膳食上面,格外挑剔。
能递到皇后娘娘面前的膳食,必然是顶好顶美味的。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口腹之欲的。自古以来,就有民以食为天的说法,可见食物的重要性是不可磨灭的。
浅绿是第一个到乾清宫的,她住的离乾清宫最近。再者,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练一会儿鞭子,让她没有晚起的习性。
“姐姐,您今儿怎么想起来唤我来你一起吃饭呀?这些天儿,那些女夫子不知发了什么疯,一个两个的给我加了学业功课的分量,可累坏我了。今儿您得多留我一会儿,我必须逃课一天,否则我就要形销骨立了。”
浅绿扑到苏婉兮怀里,声情并茂的说了一连串的话,连哭带骂的,逗着苏婉兮乐不可支。
“你真的要逃?你那些夫子确实不是善茬,所以连我过去替你请假,也是没用的。请的了今儿,明儿你要加倍完成。不知咱们浅绿,想选哪个呢?”苏婉兮促狭的笑着。
浅绿被苏婉兮气的脸红:“姐姐现在对浅绿一点儿都不好了。”
“那你能怎么办呢?”苏婉兮一副无赖的样子。
浅绿扑哧一笑:“不能怎么办!只能过会儿多吃点儿,化气愤为食量。虽然一天吃不穷乾清宫,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叶贵妃光彩照人的紧随而来,浅绿的话清晰的落入她耳中。
“大长公主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还提到了成语?”叶贵妃抱着平安,满脸慈爱。
浅绿扭头看向叶贵妃,许久不见,容貌艳丽的叶贵妃,也被母爱消弱了那份跋扈之意。
乍看过去,谁能想到她当年,可是敢在宫中踏马高歌的任性主儿。
“见过叶贵妃娘娘!叶贵妃安好!”浅绿对叶贵妃扬起一抹友好的笑容。
浅绿脸上因周曦常而弄的疤痕,已经尽失。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得,滑如凝脂。
可惜她还是没有记起以前的事儿,不知是不愿想起,还是真的想不起来。
每每看到浅绿从不靠近池塘这些地方时,苏婉兮都恨不得重新把周曦常的魂魄拎出来,再折磨一番,以此泄恨。
苏婉兮宠溺的把浅绿拉做在身边,向叶贵妃解释道:“这丫头好的不学,专想着怎么逃学呢!我可不会助长她这歪风,免得到时候学不够用,再来埋怨我。”
浅绿哼了哼:“才不会呢。我知道姐姐对我好,我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人。”
叶贵妃眼神微闪,她似乎觉的浅绿话里有话。
“大长公主说的是,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叶贵妃点点头,附和道。
苏婉兮同她对视一眼,她接着道:“我这能把平安养在身边,多亏了皇后娘娘和皇上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
叶贵妃这是婉转的告诉苏婉兮,无论后宫的水怎么浑,她都不会搀和一脚,她现在只想着养好平安,其他与她无关。
苏婉兮要的便是她这句话:“你一个人孤单,平安又身世特殊,放在你身边是再好不过的。听皇上说,叶家旁支有个公子在江南赈灾时,立了大功。待到时前去赈灾之人皆数回京,定有分封。”
叶贵妃精神一振,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叶氏一族该得人人成才,才是最好。单单是他们嫡支兴盛,旁支拖后腿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割舍旁支吧,宗族之利大于个人。
“多谢皇后娘娘。”叶贵妃心甘情愿的向苏婉兮行了个礼。
旁人觉得她蠢,她却觉得她这条道选的再对不过了。
名声、好处、子嗣、身份全有了,四角俱全,实属难得。
除了没个知冷知热的夫君,然而自打她入了这个皇宫,她就没想过能琴瑟和谐,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必谢我,得是你们叶府的子弟自个儿上进,皇上才有这个机会提拔。皇上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忠君忠国事忠责忠百姓,这样的臣子皇上不会亏待。”
又是一句敲打的话,叶贵妃牢牢的记住。待这个月叶夫人入宫探望她时,她会转述给她,让她好好同家里的子弟说。
浅绿安静的听着苏婉兮和叶贵妃你来我往,在凝重的气氛温和下来后,她立马笑逐颜开的缓和气氛。
“姐姐和叶贵妃都是极好的人,是女子中最出类拔萃的。”浅绿自豪而诚挚的夸赞道。
苏婉兮抿嘴一笑,叶贵妃直接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不由分说的硬套在浅绿的手腕上。
火红色的镯子,像极了傍晚天上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在冬季戴着这样的镯子,望着便觉得暖和。
“叶贵妃,这太贵重了!”浅绿现在有几分眼力,知道这镯子不便宜。
叶贵妃眉舞飞扬:“你夸了我,我心情好,故而送你镯子,你可不准推脱。咱们都不缺这些东西,彼此互赠,无非是寻个开心。你若是再拒绝,可见是与我生疏。”
叶贵妃似嗔似怒的,浅绿悄悄的瞥了苏婉兮一眼,见她点头,瞬间大大方方的收下。
“那浅绿却之不恭的。没想到这好东西如此好得来,我以后一定多学些夸人的话,这样便可以见人就夸,财宝也就轻松的到怀里来了。”
“大长公主身为聪颖!”叶贵妃大笑赞道。
苏镇玺还是个孩子,早上起床的时间难免不比苏婉兮等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