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甚是伶俐!有皇后娘娘之风采!”卢玉郎对苏镇玺行了半礼。
虽然苏镇玺年纪小,但是他有爵位在身,并非白身。
有外人在,苏镇玺显得格外乖巧。
南音乖顺的伺候在苏镇玺身边,头一直低垂着,抬都不抬一下。
卢玉郎打量了她一眼:“你是哪家的?”
南音藏在袖袍里的手一抖:“奴才年幼被卖身为奴,不知父母。”
“你误会了,我问的是你出自哪一家府邸?”卢玉郎冷声叱问道。
南音乌黑的云鬓旁,可看出有一层薄薄的汗珠。
卢玉郎气势惊人,尤其是那从血海里厮杀出来的杀意,不是南音一个玩弄心计的女子能抗住的。
“奴才,奴才出自苏府。”南音嗓子干了半响,憋了许久才憋出了话。
“也是,你是同苏小公子一同进殿的。说来也怪我近日休息不足,神经有些紧绷。姑娘,不会对我怀恨于心吧?”卢玉郎勾起一抹笑容,这表情比她不笑更为瘆人。
南音吓的头都快埋到衣领子里面去了:“奴才不敢。”
苏镇玺安静的望着卢玉郎的一举一动,眼里对南音有一丝怀疑。
他记得在姐姐祭祀回宫的那天,他让奴才寻遍了整个皇宫,都不曾找到她。
即使事后她向他解释,说恐怕是和寻她的人错过了,但是他仍有怀疑。
不是他年纪如此之小,就已心计甚深。而自出生以来,他的预感一向精准,如此玄妙的感觉,他尚未同外人说过。
苏镇玺看了南音几眼后,继续专注的同小炽儿一起玩耍。
对于长的好看的人,他的耐心最足。况且,小炽儿还是他亲姐姐的儿子,他的嫡亲侄儿呢!
“皇后娘娘,臣禀报之事已陈述完毕,臣先行告退了!”卢玉郎对着苏婉兮抱拳退下。
有可疑的外人在,她与宝儿也说不得多少私话。
卢玉郎走了之后,南音轻轻的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煞神没有紧盯着他不放,那毒蛇一般的眼神,她上次见了之后,变成了她深夜之时的梦魇。
连苏镇玺都看出了不对,何况是道高一丈的苏婉兮。
“小西,过几****是不是该回苏府了?”苏婉兮含笑问着苏镇玺,声音温柔的几乎快滴出水来。
南音瞳孔微缩,这么快就要出宫了吗?不可以!
南音的气息波动,苏婉兮背对着她,也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
不想出宫?呵,不知是为了什么而想赖在宫里不走的呢?
苏镇玺在宫里住的很开心,这个小没良心的,有了他姐姐,就忘了苏府之中的昭筠郡主。
“姐姐,小西想再陪姐姐一段时间。小西在家里,爹爹总是嫌弃小西打扰他和娘亲相处。所以,小西不回家,爹爹也不会想的。”苏镇玺早就看清了他爹对他小小的嫌弃。
苏婉兮忍俊不禁笑着:“那娘亲呢?”
“娘亲最疼爱姐姐,肯定希望小西能多陪陪姐姐。这样等小西回家后,就能和娘亲说姐姐过的怎么样,一解娘亲对姐姐的相思之苦了!”
“你又浑说,相思之苦是这么用的么?”苏婉兮嗔怪道。
苏镇玺对对手指:“相思不就是想念的意思吗?娘亲想念姐姐想念的苦,难道有说错吗?”
苏婉兮无力扶额:“没说错。但是小炽儿还小,你在他旁边说太多话,他会不喜欢的。”
苏镇玺歪歪头:“姐姐你骗人,小炽儿明明很高兴。”
“哇哇哇!”小炽儿大哭起来。
果然是亲儿子,无论何时,都是那般给他亲娘脸面。
无措的望着白包子似得小侄儿,苏镇玺愧疚的伸手让南音抱住他。
“姐姐,小西去找平安玩儿了。小炽儿哭了,小西要是留在这儿,他会哭的更厉害的。小西舍不得小炽儿哭。”苏镇玺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疼爱侄子的好舅舅。
苏婉兮让巧言把奶娘唤进来:“逗你玩儿的。小炽儿是饿了,今儿玩儿的太久了,没让他吃饱,他又不会说话的,自然要哭嚎。你看,等奶娘进来了,他保准不哭。”
小西半信半疑的看着苏婉兮,小炽儿哭的面红脖子更红的,他心疼。
奶娘向苏婉兮、苏镇玺行礼之后,抱着小炽儿到了旁边的茶水间,洁净之后,恭敬的给小炽儿喂食。
吃饱了喝足了,小炽儿重新恢复乐呵呵的模样。
苏镇玺拍拍胸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姐姐,方才可吓坏小西了。
“你这话是跟谁学的?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作如此小女儿姿态?”苏婉兮突然柳眉横竖,冷声呵斥。
苏镇玺闷不吭声,他被苏婉兮的厉喝给震住了。
他姐姐一向待他温柔,从来不会大声对他说话的。就算他砸碎了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花瓶,姐姐也仅仅是笑了笑,让他小心脚下,别被割破了脚。
“小西,你想想爹爹、哥哥、你姐夫他们,哪个说话不是铿锵有力,声如金玉相击。你还小,自是应该撒娇,但是男子汉有男子汉撒娇的样子,学女子矫作,实不可取。”
苏镇玺委屈的垂下头:“姐姐,小西受教了。”
“你如今年幼,许多事儿不懂分辨是非,姐姐理当教导你。同姐姐说说看,你那话是从哪儿听到的。”苏婉兮柔和着声音,循循善诱。
苏镇玺咬咬嘴,迟疑着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南音膝盖一弯,干脆跪下。
“是奴才。想必是奴才有时候流露出女子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