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黑着脸不说话,对拓跋护拱手敬了个礼后,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
拓跋护兴味的挑起唇角,眼波流转,一派坐等看好戏的样子。
厮杀战场、所向披靡的桂王,和银甲长枪、护皇宫安宁的羽林军总管卢玉郎,不知这二人的实力孰高孰低呢。
至于卢玉郎是个女子,永远不可能成为桂王情敌的事儿,拓跋护选择性的忘记。
其实,他是想和桂王解释一番的啊,可谁让桂王的脚步如此匆忙,他赶不上没地儿说啊。
笑容满面的独自走入乾清宫,拓跋护冷漠的眼神在望到窗边的人儿时,瞬间柔和,情深似海。
“兮儿,今儿可想朕了?“
“皇兄,我这么大的一个人在这儿呢,您就瞧不见我啊?”浅绿使坏的从一旁窜出来,挡住拓跋护看苏婉兮的视线。
拓跋护横眉冷挑:“看不见。朕的眼里只有你皇嫂!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改明儿朕让内务府给你送些大红色绫罗绸缎,你加紧儿绣嫁衣吧!”
浅绿顿时跳脚了,她愤怒的看着拓跋护,转身抱住苏婉兮的胳膊:“我不嫁,我一辈子都住在宫里,哼!不仅如此,我白天腻在姐姐这儿,晚上让小炽儿和姐姐同睡。”
拓跋护被浅绿一番话气的青筋直冒,他不能想象那样的日子到来。没有兮儿,他会死的。
“放开抱着你皇嫂的手。那么喜欢抱着人,就嫁出去。”拓跋护现在恨不得立马把浅绿打包好,利落的扔给桂王。
浅绿得意的做着鬼脸:“我就不放。姐姐最疼我了!”
“兮儿!”拓跋护委屈的对苏婉兮道。
他不和浅绿这个讨债妹妹折腾,抓住一切机会向他的心尖尖儿装可怜,得好处,才是正道。
拓跋护心计丛生,全用在向苏婉兮争宠这儿了。
苏婉兮含笑望着浅绿和拓跋护斗嘴,心情明媚到极致。
“稚奴,浅绿总是要出嫁的,现在让着她点儿。”
这话显然是偏帮拓跋护,拓跋护立马扬起了嘴角,走路都带起了风。
“听见了么,你是要出嫁的,朕才是陪伴兮儿一辈子的人!”拓跋护嘴角咧开,笑容灿烂。
浅绿翻了个白眼:“自我遇到姐姐后,明明是我陪伴姐姐的时间最多。皇兄整天就是政事繁忙的,一天能见姐姐多久?”
拓跋护语塞,他回忆起被周护压制灵魂的那些日子。
是啊,是他欠了兮儿的。
若不是有兮儿拼死拼活的救他,对他不离不弃,他早就死透了。
拓跋护灵光一闪,转身就走。
听说民间疼媳妇儿的男人,会给媳妇儿做饭。他是皇帝,不能整天下厨。唯一为苏婉兮做过的,也只有一碗长寿面。
浅绿看着拓跋护的背影,满面不解:“姐姐,皇兄是被我气走了?”
苏婉兮眸中闪过一道深思,随即摇头:“不会。你回去好好歇歇,这些日子在龙佛寺定是辛苦的。明儿你的课程就要继续了,若是有什么不记得的,赶紧儿背起来。否则,女夫子打你的掌心,我也帮不了你。”
浅绿听到“女夫子”三个字,心有余悸。
教导浅绿的女夫子们,各个学识过人的,但是她们的凶残更加过人。
“可惜小鱼出宫了,要不然还有她陪着我。夫子们都喜欢小鱼,有小鱼在,夫子们的心情都好些。”浅绿嘟着嘴,无奈道。
“小鱼要备嫁,如何陪着你?你要是愿意,我做主让你去莫御史府,陪着小鱼一起绣嫁衣。”苏婉兮意有所指的打趣道。
浅绿皮薄的娇羞一跺脚:“姐姐,你讨厌了啦。我回去了!”
乾清宫小厨房,巧言吃惊的看着走进来的拓跋护。
厨房油烟重,往常拓跋护去厨房一展厨艺,都是提前说过了,让他们有个收拾准备的时间。
拓跋护冲动的到了小厨房,闻着里面呛人的油烟味,连忙捂住鼻子。
这和他上次过来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掌厨的奴才,吓得胆子都破了。
夭寿啊,皇上怎么来了。看看那龙鞋上的金线,如此金贵的人,要是踩了厨房的地,沾了油污,那得多浪费啊。
“奴才叩见皇上。”
“皇上,不知可是皇后娘娘有所吩咐?”巧言在万众期待之下,对拓跋护行礼。
没办法,谁让这么多奴才里,唯有她见拓跋护的次数多些,也能多说些好话。
跟个好主子,那是荣耀一辈子的事儿啊!
“不曾。你们都下去,巧言和掌厨留下。”拓跋护眉宇凌厉,眼神扫射之处,跪在地上的奴才头都快低到地底下了。
没被点名的奴才,庆幸的躬身退了出去。
掌厨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拓跋护脚前,盯着拓跋护的龙靴,习惯性的心里算计着这蹄子怎么切才能烧的更入味。
“你起来吧,朕想做菜给皇后吃。”
拓跋护自行走动到一个厨灶前,掌厨的眼睛随着拓跋护的龙靴而动。
等反应过来后,他差点儿没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大耳刮子。
夭寿哦,他怎么能把皇上的龙足和做菜的猪蹄混为一谈呢。
“皇上,您是想做热菜凉菜?热菜有荤菜、素菜,半荤半素。凉菜,也有荤素之分。若是皇上您想做甜点,这个巧燕姑娘比较精通,奴才自愧不如。另有调羹热汤,副厨的手艺更好!”
掌厨笑的很讨喜,面如白面粉团,嘴角天然上翘。
能进了乾清宫的奴才,哪个是简单的,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