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小炽儿的审美观没有完全毁灭后,苏婉兮的心情大好。
即使拓跋护的狼爪子动来动去,她都只当看不见。
拓跋护知道分寸,不会真的闹腾什么。
用完晚膳后,拓跋护当着苏婉兮的面,竟然拿出来一个史书。
以史育人,以史为鉴,皇家教养下一辈子嗣的手段,永远都是从史书上来。
学习前人之精华,摒弃失败者之糟粕,皇家教育自立意就占据了最高角度。
但是,苏婉兮狐疑的望着拓跋护:“稚奴,当真得这么早,就拿着史书来同小炽儿说么?”
拓跋护昂首道:“太子自在腹中的时候,便听着朕念史书兵法,现在以史书来教他,没什么不好。”
苏婉兮视线不信任的飘来飘去,她儿子现在喜好这般奇怪,会不会就是因为听史书听多了,所以格外凶残?
如何教养出一个合格的帝王,苏婉兮不懂,只能由着拓跋护说什么是什么。
反正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拓跋护还能害了小炽儿不成?
拓跋护当然不会害了小炽儿,但他能给养歪他啊。
数年之后,苏婉兮望着愈发凶残的小炽儿时,眼泪汪汪,后悔不迭。
然而,苏婉兮并没有所谓的预见之能,她全心全意的相信着拓跋护。
小炽儿在苏婉兮怀里,灵气环绕,拓跋护坐在一旁,抑扬顿挫的认真给他念史书。
这样的待遇,令人眼红,世上也只小炽儿一人能得。
苏婉兮这边的事儿告了一段落,花语那儿却头疼的想撞墙。
“姐姐,你转来转去的都转一整天了,是有什么事儿么?”巧言被花语转的头昏,在看着花语绕圈圈绕了大半个时辰后,出言问道。
花语郁躁的继续转着,对巧言的话充耳不闻。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询问巧言有关顾神医的事儿。
总不能巧言原本对顾神医没有心思,被她一提,却反而上了心吧?
花语最是心细,在她打好腹稿,鼓足了勇气要开问巧言时,巧言却率先说出了口。
“姐姐,你觉得顾神医怎么样?”
花语震惊了,难道她妹妹这是打算跟她摊牌了吗?
“巧言,你为何会提到顾神医?”花语小心翼翼的问着,眼珠子死死的盯在巧言脸上,生怕错过一点儿蛛丝马迹。
巧言心中无鬼,自然坦荡荡的,不觉花语紧盯着她有什么。
“这个,姐姐,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说。可是,如今皇上正常了,主子和皇上好好儿的,我怕,我怕。”巧言心中为难,不知怎么说出担忧的话。
花语深吸一口气,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抓好椅子上的扶手。
“你说,咱们姐妹俩儿,还能有互相瞒着的事儿吗?”花语用力握着扶手,双眸毅力坚韧。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能受得住!
巧言奇怪的伸手贴了贴花语的额头:“姐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并没有。”花语镇定道。
“那姐姐你坐姿如此奇怪,眼睛还瞪的那么大。顾神医说过,瞳孔放大,是有病啊!”
花语太阳穴一突:“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你继续说你先前想说的话,凡事别藏在心里。咱们不同别人,咱们是亲姐妹啊。”
花语突然温暖起来,巧言有些承受不良。
“姐姐啊!”巧言期期艾艾的看着花语。
“说不说?”花语柳眉倒竖,不耐烦的看着巧言。
巧言蔫了,立马倒豆子似得,把她的烦恼全部和花语说的清清楚楚。
花语细细听完之后,沉默了。
“你的意思是,你屡次提到顾神医,是因为觉得他对主子心怀叵测?”
“是啊!姐姐,皇上现在对主子这么好,但他到底是皇上啊。后宫嫔妃那么多,现在是都安安分分的,可一旦皇上后悔了,重新宣召嫔妃侍寝,那主子岂不是伤心至极。”巧言越说越急,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花语按住她激动的手:“那你对顾神医是什么感觉?”
“他是个可能害到主子的人啊!”巧言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顾神医和主子任何关系都没有,那你会怎么看他?”花语无可奈何,只好直白的问道。
巧言懵了,她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
仔细想起来,如果顾神医是个清清白白的人,那温润如玉的含笑君子模样,很好看啊。
“应该是个好看的人吧。”巧言的声音温柔下来,娇俏的低头羞涩。
花语大致知道了巧言的心思,小丫头还不懂事,什么都不知道呢。
“好了,我知道了。主子有些想吃红豆豆花,你去给主子做点儿。”花语得到了结果,开始赶巧言走了。
巧言无辜的回首望着推着自己的花语:“姐姐,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啊?”
“没有啊。只是咱们姐妹俩儿许久未曾聊天,我正巧随意问问,省的你说我平日里不关心你。”花语理直气壮道。
巧言被忽悠过去,晕乎乎的走到小厨房去。
乾清宫小厨房和广寒宫小厨房里面的配备一模一样,巧言用起来很习惯。
看着红豆慢慢熬得软糯,扑鼻甜腻的香气,钻入鼻中,令人口水直流。
巧言舀起一勺红豆,均匀的洒在奶白色的豆花上面。
突然之间,她脑中灵光乍现,姐姐今儿总围着她问顾神医,这事儿绝对有内幕。
“啊,姐姐是看上了他!一定是这样的!”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