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弯弯绕绕最多,一句话传出去被人掰成十种意思都不是难事。
苏婉兮不怕她和国师的话被传出去,却坏心的想逗逗国师。
国师果然听了后,愣了愣,没回过神来。
等缓了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话确实容易被人误解,他纵然年岁可以当苏婉兮的爷爷了,可这张脸却不是如此。
国师眉宇清冷,难得耐心的说话:“我是方外之士,于言辞之事上不擅长。此次我前来,一是道歉。你说的对,关于此事,我会像皇上解释,并且做出补偿。而另外一件事,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好个修道之痴,苏婉兮随手织出一个云朵,让小炽儿躺在上面,带着花香味儿的云朵床,小炽儿在睡梦中很喜欢。
“你又是什么境界呢?”苏婉兮反问国师。
国师被苏婉兮这手给震惊了,能造天物,可见非凡尘之人。
修道之人,可以借天下万物,但做不到自己创造。
“你修的不是道?是仙!”国师依稀记得他曾在他师父那儿,看过修仙和修道的区别。
修道者,由人成半仙。而修仙者,那是仙人于天同寿,不在五行之中,不受命控。
苏婉兮沉默半响:“是神。”
国师瞬间说不出话了,一个曾经他不瞧在眼里,以为小打小闹的人,结果却起步就越了他两个台阶。
这简直是坑人啊!
“你是有传承的?”
修神的路子,唯有神位之神亲自选定后人,再进行传承。
“自然。”苏婉兮面容冷清,眸间似有金光闪烁。
国师感觉自己心头血都要被惊吓的喷出来:“你既然修神,何必入宫?”
“有冲突么?”苏婉兮看国师,就跟看啥子似得。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国师瞬间恍然大悟。
“多谢。太子殿下满月礼上,我必有重礼相赠!”
国师郑重的向苏婉兮鞠了一躬,飞身离去。
来人突然,消失也突然。
苏婉兮浑不放在心上的挥去那云朵,重新把小炽儿抱在怀中。
“娘亲的小炽儿啊,怎么就如此惹人喜欢呢。”苏婉兮脸上尽是慈母笑意。
修神对她没多少吸引,她本是凡人,心更是凡心一颗。
只是,随便一句话助了国师突破了境界,她很不开心啊。
明明是她要为难他的,怎么反而帮了他呢?
小心眼儿的女人,最是不能惹了。
苏婉兮眼珠子一转,招来花语,同她耳语一番。
花语弯腰听着她主子的悄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
“主子,这样真的好么?”花语听完以后,心虚气弱。
苏婉兮冷哼一声:“他坑我,还不准我坑他?去,同皇上说,皇上会很乐意的。”
奴才永远拗不过主子,花语也没想过和苏婉兮犟。
她的话不过是说说罢了,其实她心里早就和苏婉兮同仇敌忾。
“主子放心,皇上和您的心是一处儿的。”花语嘴甜的说着事实。
想到拓跋护,苏婉兮的心忍不住泛甜。
她如今不住在广寒宫,也没有去住皇后该住的碧玺宫,而是和拓跋护共居乾清宫。
这独属于帝王的宫殿,却由着她一介妇人住在正殿,当家做主。
如此信赖郑重,令她如何不欢喜。
拓跋护知晓周曦常被处理了后,正欲去苏婉兮那儿讨赏,孰料花语却来了。
于辞现在不敢在花语面前摆架子,他主子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是谄媚的样儿,他哪里敢得罪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花语姑姑且稍等,容奴才向皇上禀告一番。”于辞语气温和的向花语道。
花语理解宫中规矩,微微欠身:“劳烦于总管了。”
如于辞心中所料,他进殿刚提了花语的名字,拓跋护便宣她进去。
“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娘娘请奴才向皇上传些话。还请皇上屏退左右。”花语自觉苏婉兮让她说的话,有些激进,所以不敢让人听到。
而且,涉及国师的话,也不宜让多人知晓。
花语小声同拓跋护转述完苏婉兮的话,提着心站在一旁,等着拓跋护的反应。
拓跋护不做声的坐在椅上,稍许时间之后,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兮儿所意,甚合朕心!”
突然其来的声响,花语吓的差点儿没窜起来。
多亏玉璃姑姑平日里教导的话,她心惊之后依旧面不改色的向拓跋护行礼,告退。
国师回到九星塔,刚吩咐童子,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他要再次闭关。
“国师,闭关的事不急,朕这里有更急的事。轻重缓急,国师受命于朕,理当知晓罢?”
拓跋护来者不善,国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冷意。
“皇上!”国师心愧于他,自然态度友善。
拓跋护难得见国师如此和气,以前都是他拿着成箱的黄金求着他给自己办事。
那爱金子的吝啬贪钱模样,令人发指。
“国师,朕之事,你想必是知道的吧。”拓跋护冷着脸,坐在国师对面。
国师微微颔首:“臣有愧。”
“国师有愧就好。国师本应护国护朕,然而朕之生死危机却是朕自己解的。既然国师无能,那朕给国师的供奉便不必有了。还请国师退还。”
“不行!”
一提到金子,国师立马炸毛。
拓跋护冷飕飕的扫了国师一眼,国师深吸一口气:“还给你一两金子。”
“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