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趟御花园,苏婉兮卸去了发间珠钗,由着拓跋护亲手插上一连串的粉蔷薇。;
花映娇颜别样红,此景胜天下美景无数。
苏婉兮亦找到一朵大红花,簪在拓跋护耳边。
配着拓跋护俊朗清逸的容貌,并不滑稽,反倒是别有一番姿色勾人。
这年头当皇帝的,都得长的好看,要不然先帝怎么能在一群儿子中,一眼注意到拓跋护呢。
美貌,亦是资本。
“郎为妾挽发,妾为郎簪花!”苏婉兮眉眼弯弯,一时兴致大发,靠在拓跋护的怀里,直接浅唱吟吟,不顾身后奴仆成群。
拓跋护威严的扫视向宫婢内侍,一众奴仆立马低下头,暂时双目失明,双耳失聪。
“兮儿唱的真好听!”
拓跋护肆意的拍节而合,如此浓情蜜意,红了多少人的眼,痛了多少人的心。
碧玺宫一角,周曦常咬着牙活动着手脚,头上汗涔涔的。
她恨卢玉郎断了她筋脉,毁了她功夫。
但她更感谢卢玉郎,破后而立,她的师门功夫和她这个人一样,凶狠顽强。
“谨孝公主好生坚毅,废后在天上瞧到您这样,定会很开心!”黎婕妤笑盈盈的走到周曦常面前,轻轻的一推,周曦常便被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黎婕妤行事真真是够端正,在这形若冷宫的地方,欺负一个稚儿,也不嫌丢脸?”周曦常冷着脸,不再装无知。
黎婕妤冷笑:“我娘亲,可是你所害?”
“你的娘亲?黎婕妤的记性怕是不大好,您的娘亲不是早在一年前死了么?”周曦常淡淡道。
长长的鸦羽垂下,仍然能从中看到她幽暗的黑眸。
“本婕妤说的是蟠晟公主!罢了,你爱说不说,皇上将你交给本婕妤了,你以后该唤本婕妤为母妃了。别再念念不忘不该记得的。当然,我这话可能说的多余了,谨孝公主的心冷如冰,杀人不眨眼的,怎么会记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周曦常沉默着,不和黎婕妤针锋相对。
她有些不明白拓跋护的举动,若是她,她看不爽的人全部杀掉。而他却留着她和黎婕妤在这后宫继续作妖,到底为的是什么?
难道他就这么自信,她们伤不了他,也伤不了他的心尖尖儿?
害人手段这种东西,防不胜防的,谁能保证一不小心就中招呢!
势弱则服软,周曦常现在没有抵抗的能力,只好乖乖的跟在黎婕妤的身后。
五短身材,肉呼呼的小脸蛋,但是孰知她的宫婢,没有一个会怜惜她。
年幼便能弑养母,如此狼子贼心,她们怜惜不起。
黎婕妤斜眼看着宫婢内侍们眼里的冷漠,满意的离去。
从皇后之女更改为婕妤之女,周曦常一夕之间,迅速感受到了其间的差异。
黎婕妤穿着水红色秀金丝石榴裙,讥讽含笑的站在周曦常的新房屋前:“谨孝公主,这就是你的新屋子了。别嫌这里不如你之前在碧玺宫的好,到底是身份不同了。说起来,哪怕我是贵妃的时候,住的也没你那屋子好呢。”
周曦常被黎婕妤奚落了无数遍,各种讽刺嘲笑,她听的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只会争口舌之利,算什么能耐。
哪怕把她骂的跟条狗一样,她还是明面上得好好待着她。
“主子,皇上来了。”
轻歌没想到拓跋护会来静心殿,心里疑窦丛生。
黎婕妤听了倒没觉得奇怪,她现在学着当初叶贵妃走的路,对皇上事事顺从,皇上自然会投桃报李。
“你同我一起出去见见皇上么?”黎婕妤毫无感情的问道。
周曦常暗暗揉着酸疼的手腕:“不打扰母妃和父皇****。”
黎婕妤唇角漾起甜腻的笑容:“真是乖孩子。”
走在去见拓跋护的路上,黎婕妤像个春心萌动的少女一般,不停的问着轻歌她妆容还美吗?发髻还好看吗?
轻歌细细打量了一番,认真道:“主子很美。”
美的是她真正的主子,不是你这个恶鬼,轻歌心道。
从门外走进,黎婕妤痴痴的望着拓跋护的背影,英俊挺拔。
她多想被他抱在怀里,说一些好听的情话,即使是假的也可以。
“妾身见过皇上。”黎婕妤收起心里万千思绪,端庄的行礼。
拓跋护转身看着规矩的她:“黎婕妤现在的规矩,比刚入宫的时候好多了。”
黎婕妤惨淡一笑:“是皇上教导的好。”
拓跋护不可置否:“谨孝公主是武王之女,务必要活着长大。”
黎婕妤眉目一凛,活着长大,这话真玩味儿。
“皇上放心,到底是在妾身名下养着的。若是出了大事儿,妾身也逃不开。”黎婕妤娇娇的说着。
“你如此聪明,朕便放心了。”拓跋护说完就走。
黎婕妤匆忙站起身,小跑的跟在拓跋护身后:“皇上,您不陪妾身一会儿吗?”
拓跋护顿住脚步,俯视她:“朕以为你变聪明了,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是妾身逾矩了。”
拓跋护来的这一趟,先是给黎婕妤带来了希望,令她想入非非。
然而,说完就走的冷漠,把高高飘起的她狠狠拽着甩在了地上。
这样的落差,比从未期待过更加伤人。
黎婕妤安分的回到大殿内,没有作倚门送别的痴情模样,她知道他是不会在乎的。
“皇上,您好狠的心啊。”
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