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嫔妃、奴才兢兢战战的过了十日之后,拓跋护缓缓归矣。【..】
独自一人早早等在宫门口的苏婉兮,鼻尖忽然传来熟悉的血腥味。
“稚奴!”苏婉兮的脸色,忽然苍白了起来。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味道是稚奴的。
人什么时候才会流血,除了受伤,没有第二个原因。
绑着绷带坐在轿子里的拓跋护,面色红润,只是眼睛疲惫的闭着。
“皇上,宝皇贵妃娘娘站在宫门口,候着您呢。”于辞远远瞧见苏婉兮的身影,连忙向拓跋护汇报。
拓跋护眉头一皱:“兮儿怎的站在宫门口?轿子抬快些,别让宝皇贵妃久等了!”
“皇上,您身上的伤!”于辞不赞同的看着拓跋护。
“宝皇贵妃肚子里有朕的儿子,当然是她更重要!”拓跋护犀利的反驳。
于辞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拓跋护的狡辩。
抬轿子的内侍都是拓跋护的心腹,在他们心里拓跋护第一重要。
轿子还是不急不缓的速度,拓跋护坐在里面心焦如麻。
终于在他急的额头快冒汗时,轿子停了下来。
“奴才拜见宝皇贵妃娘娘,娘娘可带了凤撵。若是没有,请宝皇贵妃娘娘先上轿!”于辞向苏婉兮行了个礼,恭敬道。
苏婉兮转身快步走到她的凤撵旁:“于辞,抬皇上去广寒宫,本宫那儿万物俱备。”
于辞见苏婉兮识趣,紧张的眼神柔和下去:“喏。”
苏婉兮仗着自己没病没灾的,厉喝抬轿的奴才,让他们脚程加快。
奴才没法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着,很快苏婉兮就消失在拓跋护的轿子附近。
回到广寒宫,苏婉兮立马将手上划出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
“本宫不慎伤了手,速传太医院院正到广寒宫来。”苏婉兮镇定的坐着。
花语站在苏婉兮身侧,心疼的替她包扎伤口。
皇上一回来,主子就受了伤,真是,诶!
花语对拓跋护埋怨不已,却还是没有骂出来。
宝皇贵妃受伤了,那还得了,院正拎着药箱飞速的向广寒宫跑来。
上药,开药方,抓药剂,院正一系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让人目不暇接。
待所有流程都弄好后,院正功成身退。
与此同时,拓跋护从苏婉兮寝屋的暗道里,被接了出来。
“稚奴,你哪儿受伤了?”
苏婉兮坐在寝屋里,暗道上面的板一动,她就发现了。
拓跋护红唇扬起:“朕没有受伤啊!兮儿看朕的气色多好!方才朕还接见了大臣呢!”
苏婉兮嫌弃的伸手抹去他唇上的胭脂:“你还真是聪明了,知道用胭脂水粉来遮掩。”
拓跋护低头看着苏婉兮红艳艳的手指头,不说话了。
兮儿的眼神真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伪装。
“兮儿,朕不是有意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拓跋护从苏婉兮眼里看到了这句话。
苏婉兮瞪着他:“脱衣服。”
“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拓跋护羞涩的看着苏婉兮。
苏婉兮头皮直炸,得了,这人肯定是重伤。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苏婉兮上前按住拓跋护,自个儿动手拖了他的衣裳。
看着被绑的极厚的绷带,还渗出了血,苏婉兮的眼眶立马红了。
“皇上果然命大,伤在胸口还能去接见大臣!”苏婉兮阴阳怪气道。
拓跋护心虚的不说话,现在他说什么错什么。
只是,随着苏婉兮手指上下翻动,拓跋护吸了吸鼻子。
“兮儿,你是不是也受伤了?”拓跋护眼神犀利的看着苏婉兮。
苏婉兮斜眼瞪他:“宫中的药物都是有定量的,你这次受伤定然是有人刻意而为,怕是你暗卫里的人都不能尽是放心。我若不受伤,你哪能光明正大的用绑带,止血药物?”
苏婉兮这话说的极是,拓跋护明白这事不得不为,却不赞同。
他的心尖尖儿,一丝丝的伤害都不能受。
“兮儿,朕宁愿自己的伤好的慢些,也不愿意你受伤。你别动了,让朕看看你的手。”拓跋护心疼道。
苏婉兮不藏着掖着,将左手的衣袖拉起来,看着那绑的长长的绷带,拓跋护眼睛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兮儿!”
“别婆婆妈妈的,我为你受伤,你便是为了我也得赶紧儿好起来。别说这事儿可以让旁人来替代,谁受伤的效果能比的上我?我是你的宠妃,便是手被针刺了一个点儿,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动干戈。”
苏婉兮说的没错,拓跋护挣扎着想辩解。
苏婉兮见状,又瞪了他一眼。
“不准说自己无能的话。你是庇护我的天,你若无能,我岂不是没了安全?稚奴,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我在后宫猖狂了这么久,没了你护着我,我可怎么办啊!”
什么话都让苏婉兮说完了,拓跋护深深的凝视着她,随后郑重道:“兮儿,一月之内,朕必让你为后!”
苏婉兮与他十指相扣,扬唇浅笑:“好!”
彻底解开拓跋护身上的旧绷带,苏婉兮眼泪簌簌的留下。
长长的刀口,是穿心而过。
好在上天庇佑,拓跋护的心脏位置微偏于常人。若不然,这大熙朝必定换天。
“稚奴,你闭上眼,别看着我。否则,我替你上药会手抖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