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的娘瘫坐咋地上,继续抹着泪,道:“府城里已经抓了不少人了,刚开始是有人传,那什么出了舞弊。【..】我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大懂……”
林平自己有这心思,那是谁也拦不住,在书铺做得久了,林平那想考取功名的心思就越发的重了。
林平也是真用功,书铺里的清闲的时候,他就拿着书看。
只要是来书铺里的,林平都觉得比他有学问。林平又极会看人脸色,只要看到那些人心情好了,就会拿着攒下来的问题,向那些人讨教。
林平此次去赶考,也不过是想碰个运气,顺便看看他到底学的怎么样。他确实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可真没想到自己能考上。
林平的名次也极低,排在倒数第三,可这对林平来说,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田大娘道:“上个月,林平确实是亲自来请了几天假,说是家里有事,我问他什么事也不说,没想到居然是去考试去了。我先去将我爹找回来,再让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希在青羊山上得了新农具,试了之后立刻就觉得好,翻土的、垄田的、犁地的,每样家伙都长得不一样,可样样都好用。
田希心痒难耐,抱着这些农具,立刻就下了山,用这几种农具,在自家田里试了试。
田希还让两个人,拿着新旧农具,分别在田里试验。这刚开始的时候,一方由于对新家伙不熟悉,倒是还落后了不少,可越到后面,这差距就越来越小,到最后还反超了。
田希正觉高兴,要是用了新的农具,他就可以少雇几个人力,倒是又能省下一些钱。
田希正在田埂上琢磨,要出多少钱,才能打一批新的农具。
周勇骑着马从远处走来,等见到了田希的身影,便下了马,跑到田希面前。
“见过岳父,你可知道阿沅在哪里,我找她有事。”周勇道。
田希看了周勇一眼,道:“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啊,你怎么来了?阿沅她在山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她被烧了头发,就不愿意在家里呆着,她上山上躲羞去了。你来了也正好,带上点吃再回去,我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这土里长的东西。”田希拉着周勇,就打算往家里走。
周勇拉住田希,四下看了看,确定周边无人,这才凑到田希身边,将他知道的,全跟田希说了。
“这事儿我知道啊,阿沅写的那些纸,每次都是满满当当的,可这猜中的才多少,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田希道。
“我也知道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阿沅去年开始,就每月写一张,让人贴在书铺里,可架不住有心说啊。岳父书铺里的伙计,也被抓了进去,不过我跟我爹说过了,不会为难他的。”周勇头上全是汗,这事关他岳家,便使他乱了方寸。
“先回去再说,阿沅都躲山上去了,还能遇到这种事。唉……”田希叹道。
林平的娘尚在田家,听到周勇带来的消息,总算是不哭了,可以就心中充满了担心,生怕她儿子,在牢里有个闪失。
豫州城,刺史府内。
“先生可有看出些不妥,为何在这里叹气?”豫州的刺史,向他的幕僚问道。
“就是没有任何不妥,我才在这里叹气。我观这笔迹,执笔之人怕是真是一稚龄幼童。与考题暗合之文,最早现于四个月之前,除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不然绝无可能。”幕僚拿起一张纸,继续研究,道:“这些题目,出的是参差不齐,有些甚至见所未见,倒真像是,出自孩童之手。”
刺史也拿起案卷,仔细看了起来,这些证据,全是从那书铺中收集而来。
有人敲鼓鸣冤,说是有一县的秀才试,有一榜上有名之人,竟是个做杂役的,这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多想。
刺史并不希望出现此事,若是科举舞弊,那这绝不是他一地的事。
刺史越想越头疼,可也真是有些蹊跷,一个只是在书铺中做杂工,从未拜师苦学的人,竟能一举中第?
“禀大人,不知是否要将这书铺的东家,也传唤来问话。这些纸张,既然张贴在他的店中,那他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出自何人之手。”那幕僚道。
刺史思量片刻,道:“不用,他们只说这林平榜上有名,只字不提那举人试之事,想来也是觉得太过牵强。就连我也是在一月之前,才看到全部试题,这小小的一个书铺,有怎么会先一步,将试题放了出来。”
那些今次中举的举人,到底受了田家书铺的恩惠,知道林平被抓,便联名写了担保信,送于刺史。
刺史却不能在只是放人,科举一事,从来都不是小事,早有人写了奏折,快马加鞭,送于御前。
几年不开科举,圣人力排众议,下了圣旨,重开科举。可连会试都没有举行,就出了这样的事,倒看着像是一场闹剧。
刺史着人将此事查清,又重新出了考题,让林平在众人面前,当场写了答卷。
在场的人传阅了林平的答卷,都觉得一般,可又想了想林平在榜上的名次,都觉得确实在可与不可之间。林平的答卷,要是投了阅卷官的眼缘,取了倒也不为过。
刺史又将林平在秀才试时,答得那份考卷,也拿出来给众人看。
众人看过两份答卷之后,确定是一个人写的,便不再多做议论。
林平的娘听不懂他人说的话,可听到林平被放出来了,拉着林平就道:“咱们不做这劳什子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