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叶寒萱眼里的眼泪更加凶猛地掉下来,一颗颗地把叶寒萱的衣襟都给砸湿。
越是如此,叶寒萱就越是表现得倔强,用力地把眼里脸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
仿佛她只要把眼里的眼泪擦干抹净了,那么她对叶纪谭这个爹就从不曾有在意,也没有在意过。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
看到叶寒萱眼睛红了,白生生的小脸都被擦得红通通的,叶老夫人对叶寒萱哪儿还有一点怀疑:
“早知道你会这么商量,祖母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为了这事儿,萱丫头竟然伤心到哭。
要知道,自打怜丫头把萱丫头推下悬崖之后,她已经快半年没看萱丫头这么哭过了。
“不,祖母,谢谢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
要不然的话,我还在犯傻。
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对他抱有希望,哪怕这个人是我的生父。”
叶寒萱红着眼睛,冷着一张脸,用无比冷漠地语气,直接表示要把叶纪谭这个渣爹从自己的人生之中排除出去。
“祖母,你好好休息,我,我先回去看我娘。”
说完,叶寒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控制不住地往外跑。
“这一回,纪谭真把萱儿的心给伤到了。”
叶老夫人感觉到叶寒萱这是要大哭一场的架势,于是冷笑地说了一句。
“娘……”
叶老夫人说完,耳边却响起了儿子的声音。
一听到叶纪谭的声音,难免有些做贼心虚的叶老夫人猛地一惊,心脏更是被下得差点失去跳动的能力。
叶老夫人眼皮子微跳地看着叶纪谭,神情马上镇定下来,直接埋怨地说道:
“人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吭一声。
你不知道我人老了,不惊吓吗?”
“娘,你为什么要把无瑕膏的事情告诉萱儿,让萱儿对我如此绝望,我跟萱儿的感情不好,于您有何好处!”
叶纪谭满是痛苦地看着叶老夫人,很是不明白地问了一句。
叶寒萱想了半天,不明白叶老夫人老要挑拨自己跟渣爹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好处。
作为叶老夫人的儿子,叶纪谭同样想不明白,他这位亲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都听到了?”
听完了叶纪谭的说词,叶老夫人抬了抬眼皮子,不惊不疑地问了一句。
刚才看到叶纪谭突然冒出来,叶老夫人毫无准备才会被叶纪谭这个儿子给吓到。
但真要面对上叶纪谭这个儿子,叶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怕叶纪谭。
毕竟整个景博侯府谁人不知,叶纪谭最是敬重自己这位母亲,但凡是叶老夫人吩咐的事情,叶纪谭都听。
“既是如此,那么你也跟萱儿撞上了?”
叶老夫人眼不慌,心不惊地看着叶纪谭又问了一句。
就算被纪谭听到她之前说的话又如何,纪谭除了生气质问她一句之外,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纪谭是绝对不可能为了萱丫头这个女儿,而对她这个母亲疏远,甚至是对好不孝。
“是。”
听到叶老夫人提起叶寒萱,叶纪谭又是羞愧,又是后悔,看着叶老夫人的时候,还有一丝埋怨。
之前叶寒萱的表现太过强势,一副跟叶纪谭死扛上的模样。
看到这个情况,叶纪谭只当叶寒萱这个女儿的心里真没有自己这个爹了。
带着一点任性,叶纪谭也发现自己堵气似的,在有些事情上,他越发表现得更在意二女儿。
谁晓得,萱儿不但对怜儿是嘴硬心软。
面儿上,紫苏害得怜儿脖子起了燎泡,萱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是私底下,萱儿又悄悄派石竹在怜儿的药里用了难得的莲子心。
为此还被轻烟寻了借口,轻烟更做了那等污蔑萱儿的事情。
对于当初,叶寒萱出于一片“好意”,在叶寒怜的伤药里舍本,却落得被人诬陷。
想起这件事情,叶纪谭对叶寒萱心中不是没有亏欠。
尤其是听到刚才那番话,叶纪谭再一次深深明白,作为萱儿的父亲,他当真是太失职了。
他所说的不偏不倚,却是早就已经偏到咯吱窝里去了。
就连叶纪谭都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为什么大女儿额头受了那么重的伤时,便连伤药都是他娘提醒他了,他这才买来送给大女儿。
跟二女儿相反的是,二女儿不过是脖子上起了三个水泡。
他宁愿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也要把御医从宫里请来,替二女儿看伤,保证二女儿不会留疤。
叶纪谭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对两个女儿的态度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甚至,今天若不是听了大女儿跟亲娘的对话。
这件事情他做了都过了那么久了,他自己甚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儿偏了。
面对这个情况,叶纪谭心中迷茫不已。
“听到了也好,看你这样子,是把我跟萱儿刚才的话给听进去了,真不容易啊。”
叶老夫人冷冷笑了笑:
“以往说你偏心于轻烟母子三人,你从不承认,甚至觉得是旁人想偏了。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看来,你已经认同了我跟萱儿刚才的话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不可能看到你认同的这一天了。”
“娘!”
听到叶老夫人这么说,叶纪谭的脸色稍稍好转。
事实上,叶纪谭太过偏心柳氏母子三人这种话,叶老夫人的确是在叶纪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