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杜仲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叶纪谭的安排。
此时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江紫苏却是清清楚楚地把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听到了耳朵里。
正是因为听得太清楚了,江紫苏的心里才痛苦。
她完全明白,为什么她之前病重,现在情况刚刚好转,
这两个曾经都与她有极亲、爱护过她、疼过她的男人,却是这么心急着要让自己走。
想到自己在女儿那里闯的祸,就连叶寒承都觉得有可趁自己,跑到自己的面前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
江紫苏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啜泣出声,惊到了床边的两个男人。
的确,是时候,是她离开良城的时候了。
“今日,他们就走了?
不是说,她的烧昨天刚刚退吗?”
第二天一大早,叶寒萱就收到了这么一个叫人感到高兴的消息。
只不过一想到江紫苏的身边情况,叶寒萱多少有些迟疑。
别到时候,江紫苏不但没能回到许村江家,反而在半路上就病死了。
她把江家培养起来,要是没了江紫苏,那么她跟熊弟弟和江家的联系就少了。
她没什么,但是熊弟弟不一样。
熊弟弟以后的人生还长,指不定什么时候,熊弟弟的事情就有用得着江家的地方。
“回王妃的话,夫人的病已无碍。
江老爷确定再三,觉得夫人的病已是无妨,这才决定起程回许村江家的。”
叶山垂着头,却是不敢多看叶寒萱一眼。
自打叶寒萱离开景博侯府之后,这算是叶山第一次看到叶寒萱。
叶山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被叶寒怜和叶寒承玩得团团转的软弱大小姐,
如今不但长得亭亭玉立,一身的威仪之气,更是势气迫人,压得他不敢抬头。
就王妃现在这气势,叶山一点都不敢小看了叶寒萱,更明白,叶寒怜为什么会输给叶寒萱输得那么惨。
想着这么优秀的女子,乃是自家侯爷的亲生女儿,叶山心里又难免生起了一股自傲感。
“如果这话是外公说的,那么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行了,你回去吧,免得你家侯爷要用人的时候,却是又找不到人了。”
想到叶纪谭在景博侯府做睁眼瞎,生活了几十年,叶寒萱表示佩服叶纪谭佩服得不行了。
她的确是有放任不管叶老夫人之事的意思,想看着,叶纪谭到底能糊涂到什么样的地步。
但是叶寒萱没有想到的是,她都离开景博侯府一年了,叶纪谭竟然还毫无察觉。
要不是她外公看叶老夫人不顺眼,提前泄露了天机。
否则,以叶纪谭的那对鱼目眼珠,怕是到现在还没有看出叶老夫人的问题来。
叶纪谭靠自己不行,身边的人要是再少一点,叶寒萱觉得叶纪谭就更“不行”了。
听出叶寒萱话里的讽意,叶山却是不便在叶寒萱的面前帮叶纪谭说好话。
所以,便是听到叶寒萱的话挺不客气的,叶山也只能装傻充愣地笑笑,然后才离开回侯府复命。
对于叶寒萱所说的话,叶山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告诉叶纪谭。
叶纪谭听了叶寒萱的反应与话之后,只是苦笑了一下:
“萱儿这话,今天倒算是客气了。”
以往他去见萱儿的时候,萱儿说起话来,可比这更不客气多了。
听到叶纪谭这话,叶山抽了抽嘴角,硬是接不上自家主子的话。
虽然叶山不平叶寒萱对叶纪谭的态度,觉得自家侯爷受了委屈。
但是只要叶山一想到在之前的十几年里,一直都是叶纪谭在给叶寒萱委屈受,
甚至差点就毁了叶寒萱和叶寒勇两个人的一生,叶山就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关于叶纪谭跟两个孩子之前,谁是欠债的,谁是这辈子来还债的,叶山自己都弄不明白了。
“侯爷,夫人已经随亲家老爷回去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作为景博侯府的奴才,叶山孝忠的人,除了死掉的老侯爷之外,也就叶纪谭这个现任的侯爷了。
上次江杜仲当着叶纪谭的面,说了叶老夫人的情况,
叶纪谭在知道事情有异之后,怎么可能愿意装聋作哑,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在确定了,柳轻烟乃是叶老夫人从头使到尾的把戏之后,
叶纪谭就已经恨到要断了小叶府的一切经济来源,让叶老夫人重新回过苦日子。
现在叶纪谭知道,叶老夫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娘,
而且他的亲娘极有可能是被叶老夫人给害死的,叶纪谭更是不能忍。
虽说这是丑事,可是错不在叶纪谭的身上。
为此,叶纪谭直接把叶山叫来,让叶山一起参与调查此事。
叶山是景博侯府的管家,更是了解景博侯府内那些奴才的情况。
这件事情,叶老夫人瞒得这么死,叶纪谭知道,自己若想调查清楚,必然是不容易。
叶寒萱这个女儿一直知道,却是迟迟没有入手调查,
叶纪谭知道,一是叶寒萱已经不把叶老夫人当成对手,
二是叶寒萱根本就不想再废这个力气,去查这件事情,毕竟此事跟她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她连自己这个爹都不认了,又怎么可能去认死了几十年,没半点情份的祖母,
然后为祖母的冤死,而用尽心机。
叶纪谭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看到叶老夫人太偏心于叶纪英,又想透了柳轻烟根本就是叶老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