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安如晦看着她,眸光轻转,流露出几分让人深感不安的危险。
叶离枝点点头,抬头看他,嘴角轻陷,如半开的花蕾,冲散了这一室浓腻的香气。
“好!”
安如晦蓦地站了起来,越过对他依依不舍的女子们,大踏步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探出两指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清澈而温和的眼眸,恶意满满的道:
“哪怕朕就在此地上了你,你也愿意?”
女子们的哄笑声又起,这次不必说什么,也能听得出其中浓浓的嘲讽与等待看好戏的期盼。
她们看着她,就像在看着一个青楼的妓|子——
不知羞耻,自甘堕落,好似笃定了她接下来的回答,一定是‘是’。
叶离枝也不负众望,迎着他阴沉的双眸,轻声道:“是。如果陛下想的话。”
“那就如你所愿。”
安如晦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合身压了上去,动作粗野到了极点,大手毫无顾忌的探入她的衣内,直接抚上那温热细滑的肌肤……
耳边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小小惊叫声,连带着女人们投注在她身上的轻蔑目光,都开始变了质,变得又嫉又妒。
叶离枝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她的眼里、心里,此时此刻,只有那张自她这次回宫后,第一次距离她如此近的脸。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语带嘲弄道:“你真的想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朕如此对待?”
叶离枝痴痴的看着他,目光温柔而纵容,含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她抬起一只纤纤玉手,想要轻触那熟悉的轮廓与脸庞,却被安如晦一侧头,躲了过去,让她满腔的情意扑了个空。
她眼眸一黯,那只手僵在半空,最后,只得无力的缓缓垂下。
探入衣内的大手不经意间抚到了她隆起的肚皮。
安如晦突然又将那只带着满满轻薄与侮辱意味的手从她的衣内完全的抽了出来,兀自起身,掸掸衣服,好似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染过一样,轻哼道:
“罢了,朕已对你失去兴趣,这般欺辱你,对你来说恐怕倒像是恩宠,朕才没那么傻。”
叶离枝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抬头望他,没有说话。
安如晦却像是连多看她一眼也觉得烦,在与她目光接触的前一刻便不耐的扭开了脸,对着那群女人道:“你们先下去,顺便,让门口的小太监送进两杯酒来,一杯鸩酒,一杯普通的酒,两只杯子要一模一样,难以区分。”
那些女人起初还为安如晦要支开她们而对叶离枝愤恨有加,结果一听这话,各个喜笑颜开,瞬间明白了她们陛下的用意。
一杯毒酒,一杯清酒,杯子相同……
哼,祈祷那女人一定喝到有毒的那杯啦!这样,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办法,跑来她们陛下的面前碍眼了。
“是。妾身告退。”
女人们娇声齐应,欢欢喜喜的相携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对着叶离枝投来兔死狐悲的一瞥。
叶离枝静静的跪在地上,闻言,只是解脱般的淡然一笑。
前一世,我害死了你。
这一世,你毒死了我。
安如晦,我们是不是可以扯平了?
两杯酒很快送来。
安如晦重新坐回小几后,看着她,如同在看着一张怎么撕都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与厌恶。
“既然你说为了朕什么都愿意做,那么,你可以愿意为了朕,去死?”
安如晦开口,字字都跟浸了血的冰一样,令人害怕又心寒。
对面的人却是笑容不改,低眸看着摆在膝前托盘上的两只翠莹莹的酒杯,杯中酒水清冽,散发着喜人的波光,却又如最恶毒的绿皮蛇一样,在默默的窥伺着人命。
“愿意。”她无所畏惧的道:
“草民这就为您去死。”
叶离枝并未做什么选择,而是随意拿起了一杯酒,抵在唇边,顿了顿,又道:
“不过,在临死之前,可否请陛下答应草民一件事?”
“什么?”安如晦不怎么在意的哼笑:
“朕知道,你是想要朕好好对待你留下的那个孩子吧,你放心……”
“不是。”叶离枝却是摇头否认,而后声音沉淀下来,像是褪尽了世间所有的浮华,只余下最初、最真挚的那份初衷,慢慢道:
“孩子,自有大哥帮草民照顾,草民只愿——愿大焱国泰民安,千秋万代,长盛不衰。愿安家明君辈出,聪敏正直,江山不改。愿陛下您,长命百岁,平安喜乐,子孙……满堂。”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已经仰头,毫不犹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没有看到不远处那戴着面具伪装自己的男人背后,藏着一张怎样震惊的脸。
喝完了一杯,叶离枝随意的抬袖,抹抹嘴唇,探手又取过另一杯,同样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烈烈的酒滑过柔嫩的喉,留下一片火烧般的灼痛,叶离枝声音嘶哑,低声道:
“陛下,我们……两清了……”
一阵浓重的眩晕感袭上脑海,如浪潮般将她呼啸着吞没,她微笑望着她的陛下,脸上写满了无憾,而后,软软的倒向一边。
直到她完全的失去意识后,安如晦才动作迟缓的起身,慢慢的,来到她的身边,屈膝跪下,张开因为握的太紧,而在指缝间溢满了鲜血的大手,动作再温柔也没有的将她从地上拉起,轻而又轻揽入自己的怀中。
力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