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苍漠感兴趣的挑了挑眉,问:“结果如何?”
眼角余光一直锁定着叶离枝的玄邪雨慢吞吞的道:“的确是假。”
他说这话,原本是想试探叶离枝的反应的。
要是她表现的得意洋洋或欣慰快意呢,便可以确定她的目标只是青芜了。
但若是她表现出意料之中、运筹帷幄的样子,就表示,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而且,最终的目标绝不止青芜一个!
可叶离枝的反应却是——毫无反应。
好像国师在说的,不过是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稳如钟的坐在原位,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尽管追风一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翻译着两人的对话。
玄邪雨窥看的暗暗心惊,观她年纪,比青芜应该大不了多少岁。
可青芜要是能有她的一半城府,就绝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掉进她的圈套、被她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苍漠‘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却并没有表示出更多的意思。
玄邪雨适时的一抬手,让岑寂指挥着人将已经死去的青芜的尸首抬了进来,躬身继续禀报道:
“这冒牌的‘神女’在王和叶姑娘离开祭祀台之后,就想办法挣脱了王的手下的桎梏,跑来臣下这里哀求臣下救她一命,臣下告诉她,只需拿出真凭实据来给叶姑娘一看即可,谁知,青芜在被逼无奈之下,告诉了臣下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那就是,她并非真正的神女!”
“臣下为了不触怒神灵、扰乱民心,便自作主张的将冒牌的‘神女’彻底铲除,请王赐罪。”
苍漠没有急着赐罪,而是问道:“真正的神女在哪里?”
“这……”玄邪雨编起瞎话来可谓信口拈来,跟青芜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即应道:
“据青芜所说,其实,她真正的母亲应是上一任神女身旁的一位侍女,谁知,那位侍女垂涎神女所得的尊重和待遇,恰好她的女儿又是和上一任神女的女儿前后脚出生,便偷偷的将两个女婴掉包,并将真正的神女杀死在了襁褓里,佯装病死,如此,才让根本没有神力的青芜顺利的成为了上一任神女的唯一继承人。”
苍漠捻了捻搁在膝头的手指,碧色的鹜猛双眸中有着野兽般的精明:
“那敢问国师,青芜以前的‘招风唤雨’,又该如何解释?国师不是说她没有神力么?”
玄邪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臣下猜测,应全部纯属巧合。”
哪里来的这么多巧合?!
青芜可不止一次的在人前卖弄过自己的这番本领。
苍王陛下很想剖开国师的脑袋,看看究竟是他的脑袋里里塞满了萱草,还是他以为自己的脑袋里塞的都是萱草?
如果他捏着这个问题追究下去,不信国师这句敷衍还能站得住脚。
不过,他却不知现在是不是该动国师的时候。
苍漠征询般的看向叶离枝。
叶离枝终于开口道:“既如此,那便都是巧合吧。”
这意思就是现在不能动了,苍漠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准备示意国师可以将那个晦气的死人拖出去随便找个荒地埋了。
谁料,国师突然开口问向追风道:“叶姑娘方才说的是什么?”
在苍漠前往大焱给大焱的皇太后祝寿之前,特地找人好好学习了一番大焱话,青芜也跟着学了许久,到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两人的大焱话水平不相伯仲。
那时候青芜的打算原本是想让苍漠带自己去大焱,给苍漠充当传声筒,顺便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谁知,苍漠却以两人还未成婚、不知该用什么身份将她放在身边为由给拒绝了,然后只带了追风和手下们上路。
玄邪雨不需要为了嫁给苍王而百般努力,自然也就没有学习大焱话。
因此看苍王和叶姑娘说的挺好,结果自己什么都听不懂时,不禁有些暗暗着急,生怕他们在自己的面前说了什么对他而言很是重要的话。
结果,追风却毫不客气的拒绝道:
“玄大人,属下乃王的属下,没有王的允许,属下是绝对不会做任何王没有允许的事情的。”
玄邪雨面容一僵。
只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至于上纲上线的要得到王的准允么!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来已经对于苍漠那边的人对于他的排斥习以为常了,心思敏捷的转了转,暗道:你不想帮我转述?没关系,他自有办法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国师大人像只傲慢的公鸡一样将头颅慢慢的转向了叶离枝,开始发难道:
“叶姑娘,听闻您自称是神派来拯救苍国的人?”
叶离枝淡淡道:“不敢当。”
“呵,神又岂会派一个不敢当的人来担当使者?”玄邪雨手一抬,指向青芜的尸体,咄咄逼问道:
“叶姑娘说是来拯救苍国,结果来了之后却活活的逼死了一个苍国的子民,敢问这究竟是‘拯救’还是‘谋害’?神爱苍生,所派的使者也应该是宽容大度、心存善念、慈悲怜悯之人,可自叶姑娘见到青芜的尸首时,就一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动容,敢问叶姑娘‘神之使者’的身份,究竟是真、还是假?”
哼。
青芜被她用‘假神女’的身份逼死,他为何就不能用这一招反过来逼死叶离枝!
他炯炯有神的望着她,期待着她惊慌失措的反应。
谁知,叶离枝什么也没说,而是站起身来,粉色的裙摆飘过,露出了摆在身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