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脱了,我看这位小姐也是被逼的,根本没有那些事儿吧?是不是都是那臭男人在胡说的?”
“我觉得也是,那男人长得那么猥琐,一看就是个下流胚子!见过的女人肚兜肯定多了去了!而且,女子的肚兜绣样就那么几个,总能猜对的。”
“而且她要是真的和那男人有染,也不敢真的当众脱给我们看啊,绝对是被污蔑的!”
叶若虚听着这些话,面上不显,心中得意。
看吧,瞧吧,就凭这点小伎俩就妄图要谋害她?只能说想要谋害她的人绝对是选错了对象,到头来反而是自取其辱,兵败垂成!
可就在这时,那趴跪在地上的男人却又扔出了一记重磅炸弹:
“猜中这小浪蹄子的肚兜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我还知道,在她左边的腰侧,有着一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一样,哗的一下掀起了滔天巨浪!
周边的百姓们看叶若虚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肚兜还可以猜的话,那这胎记又该怎么猜?毕竟这种东西可不是人人身上都有的。
叶若虚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已经准备开口阻止她的安如瑾这回彻底不想再看她了,只勒紧缰绳将马调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对她道:“上轿吧。”
没有责难,没有发怒,没有质问的安如瑾看起来更加可怕而难以捉摸。
叶若虚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想要以死证清白,可又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这些小人!想要不顾脸面的追上去解释清楚,但所有被那猥琐男人说中的地方都令她的言词变得苍白无力。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如此害她!
喜婆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喜服,搭在她的肩头说:“新娘子快上轿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呵,呵呵……”就算赶上吉时了又怎样,她和安如瑾从今往后,已然再没有任何幸福快乐的日子可言!
叶若虚浑浑噩噩的上了轿子,暂歇的锣鼓声又开始喧天的叫嚣起来。
进门,拜堂,送入洞房。
孤零零坐在新房的大床上,叶若虚等到三更都不见新郎官来掀盖头。
她精致的妆容早就哭花了,此时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怨毒!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今天来闹事的那人是被谁指派来的……否则的话,她一定要让对方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不惜任何代价!
而就在喜轿重新上路之后,那丢在原地没人管的猥琐男人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大摇大摆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男人也越走越是僻静,最后来到一处狭窄的暗巷前。
里面早就等了一个人,穿着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一张脸被头上的斗笠遮盖的严严实实,等男人走过去之后,就立刻从腰间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扔给了他。
男人手忙脚乱的接住,掂了掂重量,喜的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谢谢,谢谢……”
“你做的很好,”斗笠男子开口道,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但我不希望这件事被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否则……”
他没直接说出口,而是将挂在腰间的大刀呛啷拔出了一点。
一抹凄厉的寒光一闪而过,猥琐男人的额头霎时渗出冷汗,连连告饶道:“大爷饶命,小的绝对不说,指天发誓!”
“很好,滚吧。”
“是……是……”猥琐男人将到手的报酬收好,屁滚尿流的跑掉了。
斗笠男子也跟着转身,足尖一点飞上屋顶,几个起落间就掠出好远,只留下一道看不清摸不着的残影。
而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太子府无误。
晚饭过后,叶离枝开始焦躁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为了不磕碰到什么东西,她转圈的幅度很小,基本就是站在原地打转。
凤扬王坐在桌旁,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她困兽般的举动,心想瞎了这么久,果然是要爆发了么。
没有谁会在失去视觉后还能保持住自己的好脾气的,看不见所带来的种种麻烦会将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折磨疯掉。
她能坚持到现在才发作……已经很不错了。
凤扬王的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坏坏的笑意。
真想看这个家伙发脾气的样子啊……是会像个小疯子一样不顾一切的进行物质毁灭和自我毁灭,还是会大哭一场嚎啕发泄?
正在他编排着一些身为‘小姐姐’该说的安慰的措辞的时候,没想到叶离枝却发话了:
“小姐姐,你……你能帮我要到一桶洗澡水吗?”
凤扬王还在坏笑的嘴角瞬间僵硬。
“我……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啦,但是我在马车上带了小半个月没有洗澡,已经快要难受死了……其实,没有木桶也没关系的,只要帮我找到一盆温水就好,我拿布巾擦一擦也会舒服很多的。”
无神的双眼流露出小鹿一样的恳求神色。
一整天不见凤扬王的出现,这里不仅是他的地盘又全都是他的人,叶离枝可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能够号令这里的人帮她做事。
这个小姐姐在白天已经帮她做了很多很多事……她感到没有脸再去麻烦人家了,可是很久没有洗澡的感觉又折磨的她不得安宁。
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