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虚更是脸色一僵,万万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这个大哥的第一面就被对方下了马威,干笑道:
“大哥乱说什么呢,听说你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那都是母亲的错,我对你也只有歉意,又哪里来的恨了……”
“但愿如此吧,”叶宏霖直起身来,拍了拍石化的老爹,耐心的解释道:“爹,我历经生死一回,已看透了许多人许多事,于性子上也有颇多改变,您老不要见怪。”
叶澜呆滞的点点头。
认真的想了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叶若虚的脸色有些发青,忍了忍,重新维持住天衣无缝的笑。
大概是觉得重生后的大哥不太好对付,叶若虚又将目光落在了安之仪身上,仪态万方的走过去对她行了个礼,语笑嫣然道:“大嫂好,呀,许久没见,没想到大嫂竟然有喜了?恭喜恭喜。”
安之仪笑着颔首,看向叶宏霖的眼神里具是刻骨的温柔。
叶宏霖刀削斧刻般线条凌厉的面容立时变得柔和起来,回以安之仪的是一记毫无底线的宠溺笑容。
没想到叶若虚的下一个动作是故作亲热的拉起了安之仪的手,语重心长道:“我大哥的性子向来fēng_liú,大嫂怀孕期间怕是要憋不住的,要是发现了我大哥有哪里对不住您的地方,大嫂可要多多担待呀~”
她嘴上说的好听,却是暗地里将叶宏霖贬低到多情又下流的那一类人里去了。
哼,就算活着又有什么用,若失了公主当靠山,其下场将会和她那个倒霉的三哥一样!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叶澜刚失而复得一个勉强能够继承家业的好儿子,哪里允许叶若虚这样挑拨,当下就要张嘴呵斥,没想到却被叶宏霖抢了先。
这个叶宏霖可从来不是个乐意吃亏的主儿。
他冷笑一声,道:“妹妹看来缺男人缺的紧啊,手都伸到大哥的内宅里来了,是不是大哥以后和公主同房几次,换几个姿势,都要经过你的批准呢?”
“什、什么?!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莫要胡说,污了妹妹的名声!”叶若虚慌忙解释,一张脸被他那口无遮掩的言词给闹得红似火烧,却还不忘了继续往他身上泼脏水。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叶宏霖也不恼,只好整以暇的反问。
她的真正意图能说吗,当然不能,所以只咬紧了下唇不再言语。
良久,才生硬的找了个借口:“我、我看家中没了母亲,公主殿下又是个面皮薄的,怕是不好同大哥你说起这事,所以就想着万一大哥有需求又不敢向公主开口让公主误会了怎么办?或是公主体谅大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怎么办?因此就想着帮大哥说几句好话来着。”
“好话?”叶宏霖掏掏耳朵,“怎么我一点儿为我‘好’的意思都没听出来呢?”
叶若虚干巴巴的笑:“那便是大哥的事了,妹妹当真是在为大哥着想的。”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叶宏霖正起脸色,难得严肃而认真道:“公主殿下身份矜贵,却屈尊降贵的嫁与了我,我感激她疼爱她都来不及了,又哪里会趁她有孕另寻别人?”
说着,神色又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不怀好意的觑着叶若虚问:
“你那么为我着想,是不是将来等出嫁后也会同样的为你的夫君这样着想?若你夫君趁着你怀有身孕时在外偷腥,不知,妹妹会是何感想啊?是否还会如今日一样,大义凛然的告诉自己要多担待对方一些?”
“我、我夫君自然是与大哥不同的……”
“哦?”叶宏霖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
“天真无知的小妹妹啊,让大哥来告诉你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都是一路货色,除非你的夫君是个太监,否则的话,你很难管得住他的下半身。
而我,我其实也是一样,只不过有幸遇到了公主这样的好女人,我愿为了这个好女人而压制自己的欲|望,以不伤她的心,但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少了,而你,也根本没有办法和公主比,你说是吗?”
叶离枝都忍不住想要仰天长笑了。
有才!大哥你实在太有才了!
搬出公主的身份与为人去压对方一头,哪怕叶若虚有千百个不愿意,她敢在公主殿下的面前,说个‘不’字吗?
果然,叶若虚僵硬着神色憋了半晌,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句:“虚儿自然是没法和公主殿下相提并论的。”
叶宏霖大笑,满怀大慰的叹了一声:“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
直说的叶若虚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不得不跟着陪笑。
“对了,”笑够了,叶宏霖又想起什么般的拍了一掌,扭头对叶澜道:“差点忘了今日来的正事,爹,我要回西疆了,和公主一起,想带着我娘一起去。”
“你娘?”叶澜愣了一愣,“为何?”
当然是为了不让你的好闺女伺机报复!
叶宏霖清清嗓子,搬出叶离枝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娘的情况……爹应该也知道,我先前在西疆打仗时,遇到一个很有名的军医,对于治愈失心症很有造诣,便想着将娘带去,等治好了再好生送回府来。”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治好’,那就只有他说了算了。
叶澜一听,很有些意动的沉吟起来。
他倒不是真在关心那个连脸都记不起来的女人,而是,现下这女人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