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相信他的父亲。
这样的父亲,真的会给他说一门好亲事吗?
叶宏霖真的不想去这样想自己的父亲的,可事实曾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不是他真心敬爱别人,别人就会真心的对待他。
他漠然地点头退下。
甄氏一听到叶宏霖回家,立刻去了盛昌侯府,昧着心把叶宏霖好一顿夸,还和盛昌侯夫人定下明日就以看望她的名义去叶府相人。
盛昌侯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女儿的劣根性。
现在,玉姿能有人要就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好赖呢?
而对于甄氏说的那些夸赞叶宏霖的话,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况且,甄氏自己的两个亲儿子,除了精心栽培的叶槐卓还拿得出手外,看看那个三少爷,是个什么熊样?
对于一个庶子,她就更不可能会用心栽培了。
可等第二****去了叶府,看到了经过鲜血和人命淬炼过的,一身凛然正气、挺拔英俊的青年时,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的天哪!这么优秀的儿子你们居然藏了这么久,也忒不厚道了吧!”盛昌侯夫人忍不住的惊呼。
就这样的青年才俊,拉出去走一走,回来的时候定能带回一串儿的仰慕者!
甄氏一听‘别人的儿子’被夸了,心里登时就有些不舒服。
她瞟了叶宏霖一眼。
仍是那张脸,仍是那双卑微懦弱的眼睛,仍是那副温吞平和的模样。
看不出有哪一点和以前不同来,也看不出究竟有哪里值得盛昌侯夫人这样夸赞。
她强撑起一个笑来:
“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好呢,不过就是性子好些罢了,根本配不上侯府的大小姐的,能得来这样一门好亲事,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叶宏霖垂下眼眸,默声不语。
听到这样毫不遮掩的诋毁自己的话,他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觉得耿耿于怀了,反而有种‘原来她真的是这样的人啊’的轻松和释然。
临去西疆前,妹妹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甄氏并不是什么好人,反而做的那些表面上看起来对他好的事,实际上都有着极其肮脏和龌龊的目的。
如今看来,妹妹果真是聪明至极。
而看清了甄氏的秉性后,她说的话、做的事,就很难再对他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了。
因为他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除掉自己,或者毁掉自己,那么无论在外人面前说他的任何坏话,他都不觉得奇怪和受伤了。
盛昌侯夫人还以为甄氏在跟她客气,只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用那涂满娇艳欲滴的蔻丹的手指,从香糖果子的盘子里拿出一只最大最红的果子,塞进了叶宏霖手里。
“吃,哎呀,越看你我越觉得满意,你以后可要好生待我家玉姿啊。”盛昌侯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叶宏霖却没有急着点头或摇头,只兀自拿着那果子,不着痕迹的在袖上擦了擦,默默的低头开啃。
屋里的两位贵夫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叶宏霖院子里唯一的守门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来便扯着嗓子喊:
“少爷,喜事,大喜事啊!”
守在门口的丫鬟们后知后觉的跟了进来,想拦住他,早已来不及,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恨恨的瞪着那小厮。
甄氏拧紧了眉,低斥道:“没规没距的东西,滚出去!”
盛昌侯夫人却装起了好人,抬手轻抚了下甄氏的胸脯给她消气,转头问向那小厮:
“什么喜事啊,说来给我也听听。”
小厮被甄氏青白着脸呵斥了一句,也不见再有以往的畏惧之色,反而径直在叶宏霖的面前跪了下来,先对着盛昌侯夫人客气的拱了拱手,随后对叶宏霖喜气洋洋地笑道:
“少爷快去前面接旨罢!宫里来的公公说,皇上要给叶府尚公主,将二公主赐婚给了您呐!”
“什么?!”甄氏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昌侯夫人也是狠狠一愣。
叶宏霖却是有些受宠若惊。
想着总归不能让宫里来的人久等,向甄氏和盛昌侯夫人告了辞,便匆匆的随着小厮往外赶。
抓在扶手上的指甲几乎要被崩断。
人已经走的见不着影,甄氏却还死盯着叶宏霖离去的方向,下意识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盛昌侯夫人也是丢了面子,强笑道:“我就说嘛,这样优秀的孩子,怎会是池中物,该是我家玉姿配不上他才是……”
她话音刚落,甄氏就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状若疯癫。
盛昌侯夫人见状不对,也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前院里已经浩浩荡荡跪了一地的人。
老夫人身体不好,没有出面,跪在最前的人是叶澜。
听着公公用尖细的嗓子一字一字字字清晰的宣读着圣旨,叶澜的表情也是傻愣愣的,不敢相信这样大的馅饼居然会掉在那个他一向看不起的大儿子头上。
读完了赐婚的圣旨,公公没让众人起身,而是从身后的小太监手里又拿过一卷圣旨。
展开,宣读:
“大焱皇帝,诏曰:叶丞相之子叶宏霖,聪敏果敢,英明神武,有大将之才,乃我大焱之栋梁,因其护国有功,封一等奖军,赏白银万两,黄金五千两,良马千匹,府邸一座,钦此——”
一等将军?皇上居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