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下了安平公主的请求,但为了自家女儿着想,皇帝大人还是决定,等叶宏霖回来,会破格提拔他为一等奖军。
至于他母亲的身份……皇帝有心想要帮忙,可那毕竟是人家丞相的家里事,他手伸的太长也不合适,就勉强作罢了。
转眼到了来年春年,紧张的春闱过后,就是殿试。
皇帝大人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威严的扫视着下方站在最前的那位新鲜出炉的会元郎,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这个,本来才是他为自家的宝贝女儿所准备的新郎官啊!
瞧瞧,那眉那眼,那身段那气度,无一不合圣上心意。
可是,既然女儿有了自己的选择,那就如她所愿吧。
但愿她今日所选,会让她来日不会后悔。
皇帝大人整了整面容,开始对这些会试录取的贡士们进行策问。
放榜那天,叶离枝特地打扮一新,带着三个小伙伴一起去新科状元郎打马必经的御街边,抄着手等着。
素衣好奇:“小姐,你认识这位状元郎?”
叶离枝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灵钰一下找出问题所在:
“小姐,我们都没跟着人一起去看榜,这时候才刚刚放榜不久,小姐是怎么知道到底是谁中了状元的?”
叶离枝笑得得意:“我就是知道。”
三人想到那位手眼通天的‘安公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自以为找到真相的了然神色来。
叶离枝则在默默的想,不知道那天曾经瞧不起过连毅榕的人有没有机会出来看热闹。
看着被他们说成是‘上门蹭饭吃’的穷酸秀才,今时今日却坐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时,他们会有什么样有趣的表情呢?
路边已经站了不少人等着看新科状元的傲人风姿,顺便沾沾喜气。
甚至还有的妇人带着自家儿子,教唆着说等状元郎的马儿来了,偷偷摸那状元郎一下,偷点儿好运气。
说不定等三年后坐在这马上的,就会是自家儿子了。
叶离枝失笑摇头。
成大事者,运气自然是必须有的,可十年的寒窗苦读也不能少。
不然的话,连毅榕也不会成为能够常伴三皇子左右的人,那张脸也不会被她记住,隔了一世依然能一眼认出。
她虽然不知道连毅榕到底有什么本事,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先拉拢过来成为自己人,就什么都好说。
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嘛!
日上中天,御街的另一头隐隐传来马蹄的哒哒声,路边的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是不是状元郎来了?”
“应该是,呀!我都看到状元郎那一身的大红袍了呢!”
“我瞅瞅,啧!状元什么的我也不奢求了,能有个探花给我当女婿我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一位妇人的话惹得周边人一阵善意的大笑。
不过说真的,状元什么的,往往是一出炉,就会成为各户达官贵人家为自家女儿择婿的热门良选。
更何况,还有公主在上呢,驸马配公主可是自古的官配。
正众说纷坛着,状元郎的马儿已经快要走到近前。
如那位眼力极好的路人所说,今日的状元郎穿着一身大红衣袍,帽插宫花,好是神气。
火红的衣袍剪裁得体的裹在略显瘦弱却十分挺拔的身躯上,别有一番儿郎的俊俏和阳刚。
跟在状元身后的依次是榜眼和探花,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是养眼。
“小姐!看!快看!那是状元郎唉!哇,没想到状元郎居然长这个样子!”素衣兴奋的直拽叶离枝的袖子,让她赶紧多看几眼。
叶离枝无语的扶额,嗯,她知道那是状元郎,所以别搞的一副看到稀有大猩猩似的样子好吗?
桀轩斜眼看着素衣高兴的直蹦达的样子,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捂住她的眼睛,任她怎么掰扯挣扎都不肯放手。
咳,状元郎有什么好看的,一个鼻子两只眼,跟他一样,所以直接看他就好。
灵钰则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熟悉脸庞,想到那日回府给老夫人送寿礼时见到的那人,瞬间惊悚了。
她看了眼静立原地,神情淡定的叶离枝。
开始怀疑她能够提前得知状元郎是谁,恐怕不可能是太子殿下提前跟她通风报信的功劳。
要知道,那时候连秋闱还没开始呢!
为什么那时他们家的小姐就知道对那‘未来状元郎’套近乎了?
灵钰瓷白的额间悄悄渗出一层细密冷汗。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们家小姐真的很可怕。
这种可怕不是来自于她做了多少坏事,杀了多少人。
而是来自于那份能够精准的洞悉一切的运筹帷幄。
好像,每个人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而这种算计,则是天衣无缝,将所有未知的后果都早早的掌握在了意料之中。
灵钰用力咽了口口水,突然有些同情那些上赶着要和他们家的小姐为敌的人们了。
而就在此时此刻,路旁的一座茶楼里,叶菲函正满脸绯红,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着状元郎途径这家茶楼下。
叶澜早早的就得知了圣上如今没有要把二公主许配给新科状元郎的意思。
所以等皇榜一放出来,他就到户部将状元郎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并得出此人没有根基,应该很好拉拢的结论。
而要拉拢一个男人,有三条途径——
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