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魏大人的消息吗?”赵谌看着出去寻找魏徽的秦明带着人回来,担心的问道。看到秦明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赵谌顿时握紧拳头,暗暗咬了咬牙。
这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蓝田就这么大个县城,魏徽即便一时走散了,这时候总该会转回来了吧!
此时,夜幕已完全降临,大街两边的许多店铺已经挂起了灯笼,夜风袭过,那灯笼便在夜色中摇摆,晃出赵谌一张阴晴不定的脸色。
秦明等人默默的站在赵谌的面前,每个人的脸色都被冻的铁青,胡须上挂着一层冰渣,这短短的时间他们几乎将蓝田县找了一圈。
不可能会有事的!赵谌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可都到这时候了,依然找不到魏徽的人,即便再如何安慰说服自己,心思却还是不免往最坏处想。
“上…上差已经回来了!”正在这时,老远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赵谌等人闻言,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蓝田县的县丞王宁,正气喘吁吁的向赵谌这边,一边跑一边叫喊着。
“魏大人此时在哪里?”等到王宁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赵谌顿时焦急地问道。
“魏大人此时在县衙里!”王宁脸上的兴奋劲儿比之赵谌有过之而无不及,魏徽的骤然失踪让他无辜背负了巨大的压力,一旦真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如今魏徽回来了,他焉能不为之兴奋。
“走,咱们回去!”赵谌一听魏徽此刻就在县衙,听王宁说魏徽安然无恙,只不过是受了些风寒,赵谌顿时就有些愤怒起来。
此时,各家店铺已经支起了粥锅,开始施粥,各坊的坊正和保长,也已召集过来。
赵谌承诺那些愿意接纳这些难民的人家,事后每家发放一升粮食补助,所以只要这边吃过了粥,这些人便可以放心跟着各坊正、保长回去了。
将这边的事交给刘会之,赵谌带着秦明一行人向县衙走去。刚一走进县衙的二堂就看见魏徽果然坐在二堂里,围着一个火盆正在取暖。
“魏大人体恤民情,东奔西走,看来是冻坏了!”赵谌一见魏徽安然无恙,顿时一股怒气上涌,当下便毫不客气的暗讽起来。
“是魏某的不是!”魏徽闻言,脸色略有些愧疚的望着冷笑的赵谌,尴尬的解释道。
刚刚他已从王宁口中得知,他这突然一失踪,吓坏了所有人,赵谌更是派出人满世界的找他。
“呵呵,魏大人何错之有!”赵谌冷笑着,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继续暗讽道:“今日在朝堂上,魏大人掷地有声,心忧百姓之苦,令得小子也是钦佩不已!”
“如今到了蓝田,魏大人更是深入民间,为民解忧,使得小子就是想瞻仰一下魏大人高大的形象,都不能如愿!”
魏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赵谌这连珠炮似的的挖苦,将他说的哑口无言,硬是不知怎么接话,他这才知道这小子不光格物厉害,这张嘴巴也是厉害无比。
“实不相瞒,魏某此次蓝田之行,确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魏徽哑然的张张嘴,片刻后,苦笑一声,对赵谌实话实说道:“魏某的一位好友,如今就在蓝田,魏某方才就是去看望这位好友了!”
“原来魏大人是踏雪寻友去了,真是好兴致啊!”赵谌忽然张开嘴‘哈’的一笑,对着魏徽拱了拱手,笑的异常灿烂的说道。
只不过心里的愤怒,却早已处在了暴发的边缘。这种时候,大家都忙着处理外面那些百姓的事,魏徽老儿竟然不声不响的寻访好友去了,害得众人又不得不满世界的去寻他。
“魏某若真是有这等闲心,那便被院判骂死在这里,也是活该!”魏徽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望着赵谌道:“事实是,魏某的这位好友如今的情形十分不好,怕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那也不至于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吧!”赵谌一听,魏徽说起那位好友身患重疾,满腔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换做是他,碰上这种事,也会如魏徽一般,撇下所有事去看望好友的。只是,话虽如此,赵谌却还是有些埋怨的问道。
“这倒是魏某的不是!”魏徽闻言,苦笑一声,也不解释其中的情由,对着赵谌拱了拱手,歉意的道。
罢了,这才站直了身子,一脸为难之色的望着赵谌说道:“只是魏某的这位好友,如今情况十分不妙,不知院判可否能出手救治一下?”
“这个…”赵谌闻言,顿时有些迟疑的道:“魏大人,总得告诉我你的这位好友身染的什么病症吧!”
“箭伤!”魏徽闻言,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抬起头望着赵谌,干脆的道。
“不去!”赵谌闻言,当场便脸色一寒,想都不想便一口拒绝道:“我很忙,没空!魏大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开什么玩笑!先前一声不吭的离开,说是看望好友去了,他还以为魏徽老儿的这位好友果真得了什么重病,生命垂危呢!敢情弄了半天,是受了什么箭伤!
先前一声不吭的离开,并非不是忘了向他打声招呼,而是有意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偷偷默默去见这位‘好友’了。
若非那家伙受了箭伤,非得他去医治不可,恐怕魏徽老儿还不愿意跟他废这些话吧!
忽然,赵谌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这趟蓝田之行,乃是魏徽在大殿上非逼着他来的,再想想这位受了箭伤的家伙,赵谌顿时狐疑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