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这一连串的话,毫不客气的当众说出,可谓是丝毫情面都没留,一连串的话出口,大殿上陷入片刻的安静当中。◎,
一个个憋红了脸,双拳紧握,一副想要驳斥赵谌的样子,可偏偏却是无从说起,因为,赵谌说的话,句句属实,即便是想驳斥,也是无从驳斥。
山东之事,刚刚传回长安时,就像赵谌说的,当他们只顾着在朝堂上争吵不休时,只有秦程两家,往山东凑了几车粮食。
后来,赵谌前往山东时,让他们募捐,他们也是舍不得出钱,最后还是赵谌用计,硬是从他们手里拿到了钱。
此时,被人家当厅斥骂自私,他们即便内心愤怒,却也无从驳斥,因为,他们的确是自私的!
“说的好!”就在大殿上,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时,忽的一个粗狂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随着这一声叫好,众人便见到,向来在朝会上,犹如老僧一般的老尉迟恭,从臣班里走了出来。
“老夫乃是粗人一个!”尉迟恭迈着大步往大殿中间一站,黝黑的面孔上,表情有些粲然的望着众人道:“跟在场的各位比起来,自然是笨嘴笨舌的,不过,老夫却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有本事让百姓吃饱肚子的官儿,才是真正的官儿!”
老尉迟恭,功勋卓著,在朝堂上地位颇高,又都是平日里沉默寡言,此时站出来说话,大殿中竟无一人敢于打断老尉迟恭的话,都在默默注视着,听尉迟恭在那里说话。
“老夫打铁的出身!”老尉迟恭望着众人,语气平平常常的开口道:“比不得诸位养尊处优,老夫深知饿肚子的滋味!”
说到这里时,老尉迟恭忽然将目光投向赵谌,黝黑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苦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方才听到长安侯的话,老夫心里特别感触,便是说到老夫的心坎上去了!”
赵谌听到尉迟恭这话。赶紧收起脸上的表情,老尉迟恭可是金口难开,如今既然主动站出来了,岂有端着架子的道理,因而。便恭敬的冲着老尉迟躬身一揖。
然而,老尉迟恭却似乎根本没看到赵谌行礼一般,脸色忽然一冷,目光突然转向众人,猛地提高声音问道:“所以,老夫此时站出来,就想问一问诸位,当初在场的诸位何故要反隋?”
‘咝~’
老尉迟恭不说话则已,这一说话,可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话一出。大殿里上的众人,一个个微微愣了愣,旋即便齐齐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个望着老尉迟恭,简直就跟见了鬼似的。
这老家伙,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这种话也是当着朝堂上百官能说的?
大殿上的李二闻言,脸色顿时黑的像锅底一样,拳头紧紧握起。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不过,目光接触到老尉迟恭那一头的白白须,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
赵谌望着老尉迟恭,都开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当着李二这个造反头子的面,当众说反隋的话,这不明摆着是说,李二所谓的受命于天。说白了就是从姓杨的手里抢回来的嘛!
虽然,事实本就是如此!
“既然没人愿意说,那老夫不妨告诉你们!”正当赵谌对老尉迟暗自佩服的时候,却听的老尉迟说道:“老夫打铁的出身,当初就是为了能填饱肚子,才会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说到这里,老尉迟忽然动手解开,身上甲胄的飘带,在大殿众人目瞪口呆下,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袍甲胄,只脱的剩下一件鼻窦裤,就这么站在了大殿当中。
只不过,在老尉迟脱下身上甲胄时,先前还觉的表情怪异的百官,这一刻望着只穿着一件鼻窦裤的老尉迟,忽然再一次齐齐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气。
前胸后背,乃至四肢,无一处完好,全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些伤痕有箭伤、枪伤,尤其是胸腹间的那道伤口,很明显是被马槊挑中,看的叫人触目惊心。
大殿上的李二,猛然看到老尉迟恭身上的伤痕,拳头一下子握紧,不忍直视一般,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有些伤痕,当初还是他亲自给尉迟恭包扎的。
大殿里嗡嗡声一片,文臣们那见过这样的残破的身体,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位,其余的则一个个脸色白,脑海里想着当初尉迟恭受伤的场景,身体禁不住都有些软。
“这样的伤痕,可不光你尉迟恭有!”坐在班位上的程咬金,此时,也忽然出一声大笑,忽的站起身来。
说着话,走到大殿中间,学着尉迟恭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甲胄尽除,露出一身比之尉迟恭来,也不减少的伤痕身体,冲着尉迟恭示威似的说道:“俺老程也有!”
说着话,目光望向那边的秦叔宝,秦叔宝坐在那里的人,微微顿了顿,也如程咬金一般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间时,将身上的甲胄尽除,瞬间一副比之尉迟恭还要残破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到了这时,不用再被人刻意提醒,在场的老将们,一个个全都站起身,就像当众比赛似的,甲胄尽除,露出一身伤痕累累的身体。
李二原本闭着双目的人,这时候也不得不张开眼,望着下面的爱将们,那一身的伤痕,忽然张嘴大笑了起来。
“诸位也都看到了!”尉迟恭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众人,语气硬邦邦的说道:“在场的诸位将军身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可老夫倒要问问,这都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