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士兵抬来一块铜镜,此镜直径超过一丈,重量至少几百斤,“咣”的一声落地,竖在大堂中央,黄灿灿光亮夺目。
方华嘿嘿直笑,道:“我在城墙下呆那么久,不见一个人影,普通百姓或许已上床睡觉,但值夜士兵也没有,这就有点不对劲了。现在你们搞来一块镜子,说是记录事件的法宝。呵呵,我倒想问问,你们有工夫用法宝做记录,怎么就没工夫派人守城墙?”
宣赤虎道:“当时两队士兵换班,双方在军营交接,因此城墙上无人。这也是我们设置法宝的原因,留下城墙外的影像画面,若发生意外,也可取证判断。”
方华指指欧阳乐等人,道:“开元国客人在此,你就别让人看笑话了。天京城贵为天下第一城,内城一处重要城门居然无人值守,这话说出去谁信?我难免怀疑你的动机。”
宣赤虎瞪眼道:“你说什么?”
方华淡淡道:“综合种种情况,我怀疑这是针对我的一次行动,有人故意撤走城门守卫,令城墙内外空无一人,然后派三名高手对付我,同时又抓来燕一,污蔑我对她不轨,或者企图偷绝世神剑。这位宣千总,你觉得我的疑问是否合理?”
“胡说八道!”宣赤虎怒道,“你以为你是谁?禁军何必处心积虑对付你?”
“这‘处心积虑’四字说得妙,”方华道,“这么多巧之又巧的事偏让我遇上,换成任何人都不服气,我凭什么白白被你们冤枉?”
庄严道:“天京有三层城墙,三十万御林军分工明确,首要任务是保护外城,其次是保护皇城,内城位于外城皇城之间,守卫不严,士兵较少,换班时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内城的安全毫无问题。此事你不必再提。”
他挥挥手,向铜镜输出一股元力,触动铜镜上的阵纹。
镜中出现画面,赫然是城墙外的风景,夜色深沉,灯火幽暗,地面上有几件闪闪发光的兵器,正是方华和黄衣人打斗时丢弃的十八般兵器。
画面中央,燕一横躺在地,昏迷不醒,方华站在她身旁,手持知秋剑,面带邪邪的笑容,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妖异之气,情形十分诡异。
过了良久,城墙下出现士兵和开元国使团,司空二和宣赤虎相继现身,方华当众发飙,随众人离开,影像至此结束。
宣赤虎冷笑道:“这就是证据。方华,你还有什么可说?”
方华点头道:“不错,做得很有水平,看得出你花了心思。”
“你什么意思?”宣赤虎喝道,“难道我还会制造影像冤枉你不成?”
方华道:“你没制造影像,只是剪去了前面的影像。刚才我觉得奇怪,既然有铜镜做记录,为何之前你不拿出来,现在我明白了,之前你在处理影像。对于你的专业水准,我表示十分欣赏。”
庄严眉头一挑,道:“这么说来,你对铜镜的记录仍有不服?”
方华道:“一切等燕一醒来再说,现在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服。”
“好,我们现场治疗,让燕姑娘的伤势证明一切。”庄严挥手道,“带上来。”
后方抬出一副担架,上面躺着燕一,兀自昏迷,两名年轻女孩守护在旁,均是开元武府弟子,另有一个老妇人负责照料,最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手提药箱,正是军医。
司空二扑上前去,焦虑之色溢于言表,问道:“她咋样了?”
老妇人黯然摇头,道:“小姐醒不过来,这位大夫给她针灸刺穴,我给她吃了白先生送的灵丹,结果还是一样。”
“咋这严重啊!”司空二惊呼道,“连白师的灵丹也不管用!”
老妇人垂泪道:“小姐伤太重,不知啥时候醒,要是出点意外,老身只能以死谢罪。”
庄严对那军医道:“情况如何?”
军医道:“非常不妙。燕姑娘动用知秋剑时并无全盛时期实力,难以驾驭八星级道器,神魂被剑气所伤。另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庄严道:“但说无妨。”
军医道:“我进入燕姑娘识海检查神魂之伤,发现她情绪极不稳定,处于一种羞恼交加的状态,她昏迷前必定受到严重刺激,识海内气息紊乱。考虑到燕姑娘年轻貌美,又处于当时那种情况,在下认为……这个……”
庄严沉声道:“说下去!”
军医有意无意瞥一眼方华,道:“在下认为,燕姑娘昏迷前受到了侮辱,她本就难以控制知秋剑,苦苦运功抵御杀气,又被外人欺负,导致气血攻心,神识涣散,这才昏迷不醒。”
开元国众人怒视方华,司空二咬牙切齿,像一头即将暴走的凶兽,恨不得把方华撕成碎片。
“啪啪啪……”
方华拍起手来,向那军医笑道:“精彩!真精彩!你不去说书真是天大的浪费!”
庄严道:“方华,你有何话说?”
方华指指燕一,笑道:“你吃定她醒不过来,所以不怕她说出真相,对不对?”
庄严面无表情道:“目前看来真相已非常明显。不是吗?”
方华道:“换个医生,我就不信燕一会一直睡下去。”
庄严淡淡道:“出于对燕姑娘人身安全的考虑,我不会答应用你指派的医生,毕竟你对燕姑娘做过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欧阳乐突然说道:“各位,请听我一言。”
庄严道:“大使请讲。”
欧阳乐道:“悠悠的伤因知秋剑而起,说到医治,没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