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御林军东营将士才真正意识到,这次捅了大篓子。
中午时分,远在北山秋猎的方阳传来急报,要求御林军遵照大汉律法处理此案,若方华当真有罪,当从严办理,但若有任何不合法理程序之行为,御林军要负全责。
下午,许剑锋来东营提交状词,并出示了自己的“惨重伤势”,提出两点疑问:第一,武彪当年身负命案,为何公然出现在天京城,御林军毫不过问;第二,钱风瞬间提升修为,从一星暴涨至四星,已涉及邪门禁术,请求御林军联合武道权威严查。
傍晚,又有三封加急信件从北山传来。
第一封是御史大夫武冲,表示此事作罢,不再追究武彪挨打。
第二封是御林军大统领姚衡,信中有八字:平息风波,尽快放人。
第三封是兵部尚书江鹏,更为言简意赅,仅一字:
停!
江河欲释放方华,谁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爷死活不肯走,振振有词道:“我不走!本少爷为民除害,却被诬赖行凶,蒙受冤屈,御林军若不还我清白,我就把牢底坐穿,死后也要用我的白骨拼成一个大大的‘冤’字!”
江河束手无策之际,天京府终于来人,愿共查此案。江河喜出望外,表示御林军全力配合,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送走那位瘟神。
于是官差士兵齐出动,首先来到春来苑浅香阁,找到当时几位证人,问明前后经过,随后找到许剑锋和三胞胎姐妹,写下证词,最后分别审问钱风和武彪身旁的随从,严刑拷打之下,这伙人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天京府和御林军深感兹事体大,找来几名德高望重的武道前辈,讨论的重点不再是方华,而是钱氏家族。
又过一夜,天京府正式结案,方华无罪释放。
清晨,方华走出牢房,仍不忘唠叨几句:“这儿的伙食很不错,肉多量大,蔬菜新鲜。但住宿条件就一般了,打地铺会腰疼,以后要加一张软榻,摆个床头柜,放一套茶具,如果再多一张书桌就好了,扣押期间练练字画读读书,也能陶冶情操。希望你们加以改进,下次再来别让我失望……”
徐昌等人听在耳里,铠甲内满是冷汗,心说您老人家行行好,下次千万别来了。
方华看看徐昌,道:“你是个不错的兵,哪天想去边疆战场磨练的话,记得通知我。”
徐昌怒道:“是我抓了你,你想报复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不就是去边疆送死么,徐某人不惧!”
方华翻翻白眼,叹道:“罢了罢了,你就继续做娇生惯养的御林军吧,本来还想把你调到昭毅将军南疆大本营,算我好心没好报。”
徐昌一愣,脱口道:“真的?”
方华摆摆手,顾自离去。
徐昌心头五味杂陈,去边疆做大汉铁骑成员是他的梦想,御林军中净是关系户,像他这样的平民无望高升,表面很威风,但个中憋屈和郁闷,委实一言难尽。
一不留神错过了平生最好的机会,徐昌悔得肠子也青了。
方华走出东营大门,看见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一个美妇人在向他招手,居然是云雅夫人。
方华钻进马车,长叹道:“坐了一天两夜的牢,出门第一个看见的是师叔,真把我感动坏了。不管你带我去哪,这一路上就让我依偎在你怀里,尽情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吧。”
云雅夫人咯咯直笑:“小坏蛋,占我便宜还说得冠冕堂皇……咦?你的样子怎么变了?”
方华道:“何止样子,我的个头也高了……等等,你……”他仔细端详云雅夫人,发现她气色绝佳,比以往更有风韵,令人惊艳。
“难道是黑玉仙膏的功效?”方华讶道,“你至少年轻了十岁。”
云雅夫人眉飞色舞道:“蓝太君用黑玉仙膏炼出丹丸,送来四颗,我和三个丫头每人一颗,吃完就变成这样。嘻嘻,现在我没事就照镜子,怎么也看不厌。”
“对了,你和纪雨筠熟不熟?”方华问道。
云雅夫人一愣,道:“说她干什么?”
方华道:“昨天和她见了一面,她算你半个师妹,真是漂亮得丧心病狂。”
云雅夫人道:“她为什么见你?”
“没事,随便聊聊,”方华道,“不过内容真的很无聊。”
云雅夫人刚对自己的美貌充满信心,联想到纪雨筠之美,顿感沮丧,幽幽道:“我和她不熟,她真的很漂亮吗?”
方华正色道:“还是觉得你最好。”
云雅夫人又高兴起来,取出厚厚一叠银票,道:“拿去吧,足足一百三十五万两。”
方华大喜:“刚坐完牢还有一百多万进账,老天爷对我未免太好。”
云雅夫人道:“那颗‘蓝精灵’在万全商会拍卖,卖出三百万两的高价。现在跟我回工坊,有一块同体成双的元灵圣血等你剖解。”
方华奇道:“同体成双是什么意思?”
“就是两块连接成一块,下刀必须非常精准,两边同时取宝,否则会全部损坏。”
“两块合一,体积是不是很大?”
“比你见过的任何血石都大,是北山探宝最后两块血石,也是品质最好的。”
“哇!发达了!”
“那是,跟我混没错的。”
来到辛氏玉坊,方华命马车去方府接月奴,只等了两刻钟,月奴便赶来,笑道:“恭喜少爷平安出狱。”
方华拉住她的手,道:“两夜没见想死你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