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坡很陡,而且坑坑洼洼,往下滑了不到五十米,萧让的裤脚上被刮破了好几处,他顾不得受伤流血的手和脚,加快速度往下滑去,第一次那么害怕一个人死,第一次那么恐慌底下躺着她没了呼吸的身体,第一次……心跳快得几乎失去频率。
万幸的是往下滑了一百多米后,远远的看见卿以寻被挂在一根伸出的树枝上,一动不动。
他心跳得几乎快要蹦出嗓子眼,用最快的速度滑到她身边,正要伸手将她抱住,脚下的黄泥因为昨天的细雨润湿松动,此时加上两个人的体重,顿时纷纷往下滑去,萧让大惊,此时也顾不上这样做会不会被山体滑坡活埋,拽住卿以寻,拥进怀里,一手揽住她的身体,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两人一起滚了下去。
往下滚了十几米,停了。
萧让抬头一看,原来这是一处山谷,已经到了最低洼处,目前他们是安全的,他立刻把卿以寻抱起来,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满手黄泥,拍了拍她的脸:“卿以寻,醒醒。”
卿以寻似乎没有完全昏迷,嘤咛了一声,一张嘴,一口血沫吐了出来,萧让目眦欲裂,手忙脚乱的抱着她:“卿以寻,卿以寻,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卿以寻幽幽睁开眼睛,看见他的那一刻,她扁扁嘴,告状道:“是林思君把我踹下来的。”
“我知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刚才……吐血了。”萧让脸色紧绷着,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自带x光功能,好把她全身都扫描一遍,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
卿以寻费力的撑着身体坐起来,咳嗽了两声,又吐出一口血沫,然后,吐出……一颗牙,捂着左脸委屈的说:“是牙龈血,我牙都撞掉了。”
萧让又好气又好笑,但好歹松了一口气,上上下下将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除了手背上被划开了几道口子,脸上被挂了几道血痕之外,她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这都要归功于她的畏寒体质,听说山上风大,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了好几件衣服,下滑时她很有先见之明的双手护住脑袋,那些支支棱棱的突起物都被衣服隔开了,加上雨后泥土松软,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是往下滑时惊吓加上眩晕,她意识出现短暂的模糊,所以萧让找到她时她才会一动不动的挂在树枝上。
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狠狠抱紧,萧让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喜:“为什么不早说,吓死我了!”
卿以寻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你又没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让喃喃自语。
“谁说我没事。”卿以寻皱着眉头推开他,捻起那颗牙,指着自己肿起来的左脸说:“你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器官都掉出来了!”
萧让用袖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泥污,语气**溺:“恩,你受伤了,上次把林思君揍一顿,给你报仇。”
9261314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