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文寄宁放下洒水壶,走过去。
文寄宁诚挚地说道:“谢谢你,穆老夫人,经常派人过来帮我打理花坪。”
穆老夫人望着清冷的文寄宁,心疼他,轻声地说道:“花坪很美!”
“嗯!”文寄宁望着满坪绚烂开放的花儿,深邃的眼眸里,却漫出淡淡的忧伤。
穆老夫人唏嘘,她安慰道:“别难过,这么美的花儿,她怎么会舍得不回来看看呢?”
中午,文寄宁谢绝了穆老夫人的好意,他没有去穆家和穆老夫人吃午餐,而是去了别墅附近的小树林,带着小铲子,给他的妈妈扫墓。
等文寄宁来到妈妈的墓茔时,他赫然看到墓前放着两个用野花编成的花圈,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是谁来过这里?还放下了两个花圈?文寄宁的心猛然震动着——他只带晓橙来过这里,他甚至都没有对邢执墨说过他把他妈妈的墓茔迁到了蓝湾岛上!
看着两个花圈,文寄宁的脑海里,想象着奚晓橙带着孩子,坐在墓茔旁,编着花圈的样子。
突然,文寄宁急冲冲地跑出树林,直奔码头而去。
文寄宁突然满脸焦急地出现在员工工作室的门口,把里面的码头员工们吓了一跳。
文寄宁急切地问道:“奚晓橙有没有来过蓝湾岛?”
等缓和过来后,一个男员工说道:“她……来过,早上的时候,她是租快艇过来的,我开的游艇。她……带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不过奚晓橙只在岛上待了一会,就让我送她回去了。”
文寄宁追问道:“晓橙留下联系方式了吗?你知不知道她回到对面码头后,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男员工抱歉地说道,“我看见她带着孩子坐计程车走了。”
文寄宁焦急地走出了工作室,他想追过去,可是却很茫然,晓橙去了哪里?
工作室里,炸开了锅——
“奚晓橙带过来的那个小女孩,不会是文寄宁的孩子吧?”
“我觉得安安鼻子和嘴巴像文寄宁诶,不过眼睛像妈妈,脸型也像妈妈!”
“小孩都没长开呢,小孩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就算是单亲妈妈带着小孩,也应该姓奚,哪里姓梁的!”
“所以说安安的爸爸姓梁呢,不是文寄宁的孩子吧?”
……
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吼声:“奚晓橙的孩子是我的!安安跟奶奶姓梁!告诉我安安叫什么名字?”
一群工作人员都噤若寒蝉,他们在背后议论文寄宁,竟然被文寄宁本人听见了!他此刻双眼圆瞪,似乎很震怒的样子!
其中一个女员工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讪讪地说道:“是我问安安叫什么名字的,她说她叫梁念安,小孩子说话不太清楚,好像是这个名字。”
解释了这个姓氏之后,大家都觉得文寄宁的孩子叫梁念安,好像也挺配的,寄托思念,我心安宁!
文寄宁朝着出海的码头跑去,晓橙有思念过他吗?她给孩子起的名字叫梁念安!
文寄宁朝着大海狂吼一声,他的心揪痛着,妈妈,我把我的女人和孩子弄丢了,您能告诉我她们在哪里吗?
文寄宁的脑海里,浮现起妈妈的墓前,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花圈……
五月的时节,夕阳落下,余晖烧红了天边,肃穆的墓园里,文寄宁站在祁慕尘的墓前,他的手,扶在坚实的墓碑上,照片上的祁慕尘,温和地笑着,可是他却辜负了他的重托,他没有照顾好晓橙!
漫长的阶梯,出现了一个穿着橙色裙子的女人,她的长发已经剪去了,齐肩的秀发随着暖风拂动着,露出她柔美的脸庞。
女人的左手抱着一束花,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很淘气,一定要自己走上阶梯,她的小手上,拿着一支花径长长的马蹄莲,让她看起来萌萌哒,可爱极了!
小女孩一级一级地走上来,非常的努力,女人很耐心,牵着步履摇晃的女儿慢慢地走着,她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满足的样子。
女人抬起头,往山上的一个位置看过去,却看到有一个身影伫立在那儿——他依然那般清冷!
视线遥遥地接触,女人的心慌了,她左手上的花束掉落在地上,她顾不上捡,抱起小女孩,匆匆地走下阶梯。
小女孩还想自己走,可是感觉到妈妈的慌张,她靠在了妈妈的怀里!
“晓橙——”文寄宁急速地跑下阶梯,他挡在了女人的面前,他的面容焦急,直直地瞪着抱着孩子的女人!
奚晓橙开始的慌乱,渐渐地变成了故作镇定,像是很久没有见面的普通朋友,礼貌地笑了笑,叫了一声:“文寄宁。”
很多话哽在喉咙里,文寄宁也笑笑,说道:“带安安来看舅舅了,上去吧。”
安安靠在妈妈的怀里,她眨巴着漂亮的眼睛望着追上妈妈的叔叔,她不害怕他,眼神里带着好奇与警惕。
奚晓橙的眼中流露出讶异,文寄宁竟然叫出了孩子的名字,不过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一起往山上走,文寄宁拾起了奚晓橙先前掉落在石阶上的花束。
祁慕尘的墓碑前,奚晓橙把怀里的孩子放下来,安安很懂事,先前拜祭过奶奶,她把手上的那支马蹄莲放在墓碑前,奶声奶气地叫:“舅舅!”
奚晓橙怜花束放在祁慕尘的墓碑前,奚晓橙望着哥哥的照片,他温和的笑容定格在那里,她轻声说道:“哥哥,我带安安来看你了,我和安安都很好,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