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施元朗想了一会,跟红袖交换了一个眼色后,点头同意了。
看着方婉的样子,如果让她去休息,恐怕她也会因为太过担心姐姐的伤势而休息不好,还不如就让她呆在营帐中看着方慈。
这样,她估计也能安心一点。
“这个药拿好!”施元朗取出一瓶药水放在方婉手上,“晚上后半夜的时候,给你姐姐手上涂一下,这样伤口好的快一点。”
“好!”
方婉现在跟施元朗和红袖,就跟亲人一样,也不会跟他客气,就将药水瓶接了过来。
由于担心方慈的伤势,方婉夜里睡的并不安稳,后半夜的时候,自己自动就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方婉查看着方慈的伤势,看到伤势恢复大半,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拿出施元朗留下来的药水,方婉按照上面施元朗写的用法,轻手轻脚给方慈的伤着的手脚涂了一层药水。
涂完药水之后,方婉也没有了睡意,索性穿衣起来,拿起了手边的洞箫。
洞箫移上嘴唇,方婉闭上眼睛,箫音,从嘴边,如流水一般,淌了出来。
方婉吹的这首曲子,正是之前,跟沈夜尧分别的那个晚上吹的曲子,只不过,曲子虽然是原来的曲子,但是,意境,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跟沈夜尧分离的时候,方婉心中,将沈夜尧视为是灭族的仇人,但是,又念着沈夜尧对她的好,心中纠结万分。
曲调,也是哀戚郁结。
而现在呢?
方婉闭上眼睛,手指的跳跃,变的轻快起来,箫声,也带着一股欢快的音调。
对沈夜尧的事情想开了,也即将有着新的身份,新的生活,这些,让方婉怎么能不开心呢?
曲调悠扬,心情欢快,一曲罢,方婉依然意犹未尽,她拿起洞箫,正想再吹奏的时候,对上一个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方婉吓了一跳,手中的洞箫没有握住,直直摔在地上。
方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她。
“姐,你醒了!”看见方慈醒了,方婉又惊又喜。
她抚着胸口:“你醒了怎么不吭声呀?你吓死我了!”
方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婉。
虽然看的姐姐醒了方婉非常开心,可是,此刻,她的注意力,却更多的,在另外的事情上。
弯腰捡起地上的洞箫,方婉心疼的只皱眉头:“怎么办?这个洞箫,可是神仙大人送的呀?”
这个洞箫,正是当时方婉偷偷离开沈夜尧那个晚上,吹奏的洞箫。
沈夜尧见到施元朗后,将这个洞箫交给了施元朗,施元朗转送给方婉。
方婉之前一直没有碰过这个洞箫,现在心头想开了,才拿出来试音。
哪知道,第一次吹奏,就摔坏了,方婉抚着洞箫上的裂痕,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已经在思量,该如何补救。
方慈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妹妹。
她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眼眸间,偶尔的,闪过一丝,凶狠的目光。
方慈的伤,多数的外伤,内里并没有什么大的重创,在几日的调养之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因为多了一个方慈,施元朗他们不得不推后迁移的时间。
沈夜尧再次离开,去处理方慈的户籍问题。
虽然迁移的时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波折,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施元朗他们的心情,美好的日子即将到来,他们的每一步走路,都是带着笑意的。
方婉哼着歌,端着一碗药,走进方慈休息的营帐。
这一碗药,方慈看都没有看,就扔在一边,她盯着方婉,不满的训斥:“方婉,你这样,成何体统!”
“体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骂了一顿,方婉怔住了。
“你看看你,站没站样,走没走样!”方慈冷着?方婉,你是方家的女儿,你的端庄去哪里了?以前让你抄的女训和女则,你都白抄了吗!”
“我……”方婉傻傻站了原地,觉得浑身一阵冰冷。
这么多天,方慈一直伤重,根本无法发声,方婉也不辞辛苦,细心照料着病重的姐姐。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当姐姐能够说话了,会跟自己说什么?
但是,却没有想到,姐姐一开口,竟然是训斥自己?
“你什么?”方慈冷冷的看着方婉,“你这么多天流落在外,以前让你抄的东西,你都忘光了吧?”
“方婉,你真是越大越不自重了!”
方婉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由于用力,嘴唇上,已经是一道道的血痕。
姐姐,是真的发火了,她只有在发火的时候,才会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名字的!
“你够了!”
随着一声女子的清斥,帐帘被掀开,红袖走了进来。
“你要骂人,有的是时候骂,非要这个时候?”红袖走过来,不满的看着方慈,“你知道为了救你,婉儿费了多大的劲吗?先不说这几天她怎么不眠不休照顾你的,就是那天为了带你回来,婉儿受了多重的伤你知道吗?”
一把抓住方婉的胳膊,红袖撩开方婉的袖子:“你看看,她的手臂上,现在还有被树枝划伤的痕迹呢!”
“她这么费心的照顾你这个姐姐,结果得来的是什么?”红袖将方婉的袖子放下来,转身不满的瞪着方慈,“就是为了让你一醒来就教训她的吗?”
看见方婉手臂上的伤,方慈脸上,出现了几分动容,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