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年侧身牵起乔默的手。
张嫂大概能看出点门道:“少爷,夫人还在里面。”
乔默蜷了蜷手指,慕锦年以为她想挣脱,低眸凉薄的笑了笑,不见怒气,却又莫名的压抑:“难不成,你觉得这种时候你该避嫌?”
乔默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让她误会,更不想让夏云多想。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溲。
在某种时候,这种性子却是最残忍的。
“不是,我只是有点紧张。恧”
她抬眼看着男人清俊矜贵的侧脸,忍不住好奇,“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分手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毫无留恋的斩断了过去的所有。
慕锦年落在门把上的手就这么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乔默巴掌大的小脸,长发扎成马尾,五官很精致,皮肤莹白,脖子上缠着一根泥黄色的棉围巾。
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你想听我怎么回答?”
乔默:“……”
不会?会?好像哪种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走进病房,路颜正在病床前照顾夏云,听见开门声,回头,“锦年,你可算……”
笑容僵在脸上,她沉着脸看向慕锦年,话却是说给乔默听的:“你带她来干嘛?”
“她是我女朋友,带她来有疑问吗?”
路颜看了眼还处在熟睡中的夏云,压低声音呵斥道:“慕锦年,我不管你是抱着什么心态,你和乔默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跟夏家商量过你们的婚事了,等云儿伤好出院,就正式确定时间。”
“我不同意,”慕锦年扣紧乔默的手,带着强势霸道的狠劲,“母亲,我和父亲不同,我要是不愿意,谁也别想逼我。”
父亲和那个歌女的事正好发生在他即将出任慕森总裁职位的敏感时期,爷爷一旦斩断他的羽翼,他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不同。
慕森对现在的他而言,不过是个华丽的光环!
路颜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手颤抖的指向慕锦年,“你敢。”
“母亲,爷爷总归是要老的,虽然慕家有传长不传次的规矩,但别无选择的时候,爷爷也许会考虑将慕森交给二叔一家,您和父亲,都不希望这辈子寄二叔篱下吧?”
路颜的脸黑的厉害。
慕家二叔看似无争,从不过问家族产业的事,但慕家的男人,没一个是简单的,都是一群隐的极深的豺狼虎豹。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我跟你爸都管不了你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我告诉你,你和乔默的婚事,我这辈子都不会点头同意。”
她拿起包,狠狠瞪了眼乔默,快步走出了病房。
夏云侧着身子,咬着唇无声的哭。
她不敢挣开眼睛,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在慕锦年面前失了仪态。
“怎么了?”
慕锦年在乔默身边坐下,她捧着杯子,摊在桌上的书页已经许久没翻过了。
“我在想……”
“恩?”
低沉的嗓音从喉间溢出,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已经温凉的水,眉头皱起。
乔默用手撑着脑袋,姿态惬意,眉头苦恼的皱成一团,“我估计哪天横尸街头了,可能都查不出凶手,躺着也中枪,估计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明明我才是被你算计的受害者,却最不受待见。”
她说的很委屈,慕锦年的手枕在脑后,笑得肆意非常:“被算计的受害者?”
乔默想了想,好像也不完全是,虽然苏桃的事他选择袖手旁观,但从开始,就是她有意图的靠近他的。
慕锦年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薄唇微抿,似嫌弃的挑了挑眉眼,“你的欲擒故纵,实在糟糕的像只菜鸟。”
乔默有些尴尬,鼓着腮帮子呛道:“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是经验老道的高手?”
“就你?”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估计是悬了。”
夏云实在听不了他们打情骂俏,睁开眼睛,“锦……”
视线对上沙发上的乔默,眼里的亮光逐渐熄灭,变成黯淡的苦涩:“乔小姐也在?”
“恩,”她砸吧了一下嘴,“锦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可以喝水了?”
夏云娇羞的点了点头,所谓肠蠕动的征兆,就是放屁。
被他这么一提,夏云整张脸都红透了!
慕锦年倒了杯水,倒也还算绅士,将她扶起,往后背塞了个枕头。
***
“乔乔。”
乔默敲了敲紧闭的房门,杨妈说这几天他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上课的时候走神,老师一走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叫都不开!
“恩。”
里面许久
才传来乔乔恹恹的声音。
“跟妈妈说,最近怎么了?”
“我没有生病。”
乔默倚着门,很有耐心的问:“那能把门打开吗?”
乔乔走到门边,他穿着珊瑚绒的睡衣,赤着脚站在软软的毛毯上,低着头,脚趾不安的互相磨蹭!
“可是我不想开。”
“乔乔有烦恼了吗?告诉妈妈好不好?也许,妈妈能给你出点意见。”
眼泪从眼眶里坠落,他咬着唇,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
乔默担心的不得了,生怕他哭坏了,却知道自己这时候问只会让他越哭越凶,只好耐着性子等他情绪缓解。
许久,乔乔才止住哭声,抽噎的问:“妈妈会不要我吗?”
乔默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