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双手撑着白色的木质扶手,看着楼下正含情脉脉搂在一起的两个人,轻笑出声,“真感人,需要掌声吗?”
顾予苼身体僵了一下,回头,见苏桃漫不经心靠着扶栏,正慵懒的捂着嘴打哈欠。
看不出半点的在乎。
他的脸瞬间就沉了,薄唇抿紧,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她:“下来。”
萧随心颤抖了一下,占有欲十足的勒紧他的腰,她不敢抬头,怕会从顾予苼眼里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绪溲。
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真如此吗?
顾予笙果然是对苏桃动心了恧。
察觉到萧随心在发抖,顾予笙习惯性的将视线转到她身上。
她穿着一件高龄的套头毛衫,外面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环在他腰上的手冰冷刺骨,隔着睡衣他都感受到了。“怎么穿这么少?”顾予苼暗沉的黑眸里,蕴着清冷的凉意,“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就像是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已经成了一种融入骨血的习惯。
苏桃眨了眨胀痛的眼睛,转身准备回房间!
楼下的那一幕太刺眼,她怕再看下去,会泄露心底的软弱和那些被她藏的很深的伤痛。
“你给我就在那里站着。”
顾予苼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厉声呵斥道。
气场太过慑人,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阴沉着脸,拉下箫随心环在他腰上的手。
怕弄伤她,动作格外轻柔!
在他眼里,箫随心从小就是个玻璃娃娃,稍微大力一点都可能把她捏碎了。
“予苼。”
箫随心抓紧他的衣摆,不可置信的看着决然的顾予苼,焦急中,也顾不得名门闺秀的矜持优雅,改为垫着脚尖去捧他的脸,近乎迫切的看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里面再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的关怀和柔情,有的只是焦躁,对楼上的女人表现出的漠不关心的一种急躁。
早就想过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料到,他会当着苏桃的面拒绝!
“予苼,我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箫随心环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抱歉,随心。”
这是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然而此刻,他有的只是无限怅惘。
他试图将她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箫随心猛的用力,拉着他俯身,额头贴上他的额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不要拒绝,至少不要当面。”
顾予苼知道箫随心从小就爱面子,他微微愣神,箫随心冰凉的唇就贴了上来!|
没有深入,只是轻轻的贴着。
唇瓣剧烈的颤抖。
但顾予苼知道,这已经是骄傲的箫随心走的最大胆的一步了。
看着楼下拥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苏桃自嘲的笑了笑,忍不住开始鄙夷自己。人家两个人经历了重重险阻,如今好不容易表明心迹,她刚才居然真的听话的停住了脚步!
现在看来,自己不止傻,还很白目。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愣神的顾予苼,他睁大眼睛,猛的推开箫随心。
力道没控制住,箫随心直接撞在了后面的门上,‘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后背都痛得抽搐了一下。
精致的五官痛苦的皱起,箫随心抱着手臂缓缓的蹲在地上。
她进来时,没有关门,这一下,她着着实实的撞在门的棱角上。
“随心。”
顾予苼蹙眉,看了一眼楼上,扶栏处已经没有苏桃的身影了。
箫随心的睫毛上粘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她,似乎真的痛极了,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他走过去抱起她,“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箫随心挣开他的手,摸了摸后脑勺,触到一手的湿腻,有意无意的,她将染着血的手在顾予苼面前晃了一下。
她撑着门站起来,“你。”
顾予苼看到她一手鲜血还那么固执骄傲,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焦急愤怒的吼道:“箫随心,你他妈给我闭嘴,就算是死,我也不准你一个人走。”
这一句可谓是惊天动地,饶是房间隔音效果好,苏桃也全听见了。
顾予苼弯腰,不容拒绝的将箫随心打横抱起,跨步出了门。临走时,还不解气的狠狠踹了一脚,门撞在墙上,巨响惊得苏桃忍不住颤了颤。
她侧坐在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一张顾予苼的单人照,那是他前年去a市开会时,媒体抓拍的。
前晚,他从书房抽屉的角落找出来,还买了个十分高大上的相框,蛮横的要摆在她房间里,当时她奋起反抗,到最后,还是从了。
也许,潜意识里,她还是想见他的。
顾予苼抱着箫随心一路冲进省医院的急救大厅,将人往担架床上一放,扯过一旁的穿白大褂的医生:“给她看看。”
医生被他满脸戾气的模样吓住了,急忙哆哆嗦嗦的上前问意识还算清醒的箫随心:“小姐,请问......”
“先来后到,你懂不懂啊,”旁边一个满身是血,四肢粗壮的中年男人扯了一把他的手臂,指着背上同样满身是血,已经昏过去的女人,“这副担架床也是用来抬我老婆的,你女人看起来好手好脚的,不要浪费急诊的资源。”
“好手好脚才有治疗的价值,”顾予苼阴沉沉的笑,看着旁边另一位医生,“把这个长相简陋的女人直接送到太平间去,治了也浪费药材,万一半身不遂,还糟蹋粮食。”
箫随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