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的第一第二千人队从前线撤了下来,个个都裹着沾染血迹的绷带。 [余生的战士们带着沮丧的表情,互相搀扶,缓缓步入北方志愿军的营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因为位置优越,乔尼在自己的帐篷前面,拿多余的干柴垫在脚下,伸着脖子眺望外来者的动态。越过营地里密密麻麻的人头,他看到一名穿着特殊,似乎是千夫长模样的中年人往自己部队的军议室走去。再看那些候在门口的士兵,队伍倒是没有散,只是有一种低落的情绪萦绕在他们头顶。
即使隔了那么远,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乔尼也能隐约感觉到这一点。
“战败了?”他自言自语道,“不会吧,上一场战争才结束了几年而已啊。”
“怎么样了?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十人队的士兵们七嘴八舌地催问着乔尼。
乔尼冲身后摆摆手,也不回答,只顾着眯缝起眼睛仔细观察。但没有什么新鲜的消息。伤兵们依旧互相搀扶,排成相当整齐的队列,带着微微的骚动等候在军议室的外面。几百人的队伍填满了军长直属卫队平日里训练的场地。而军长的直属卫队则在第一军士兵的外面拉成了一个圈,拦住那些想要凑得更近的新兵。乔尼看到有个卫队成员凑到伤兵的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伸手拍了对方几下,身子前后摇动,似乎兴致很高。
说不定是打了胜仗?乔尼想。
“如果打了败仗,那我们就能上前线了!”威廉见乔尼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和旁人颇有些高兴地说着,“让那些失败者下来,是时候让我们表演了!”
……这,看来还不能肯定啊。乔尼回头瞪了一眼威廉,心中充满无奈。
“威廉,闭嘴!”乔尼板着脸教训道,“首先,你在调侃那些为了奥丁献身的勇士;其次,你在为奥赛丁的失败欢呼!”
原本有些兴奋的新兵们顿时安静下来,威廉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他低下头,有些自责。
乔尼重新将视线投向军议室的方向。不一会儿,木门打开,军长和一干千夫长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在伤病们面前停留了一下,然后千夫长们跨上了停在军议室门口的马匹,沿着扎营时便留出的通道向自己的部队奔驰低调术士。
“他们出来了,然后千夫长们都在往自己的部队跑。”乔尼从柴堆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我们马上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消息来的比长官更快。当百夫长们下到基层召集自己的手下时,整个志愿军的宿营地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士兵们兴奋的议论声,以及各种关于胜利的激动的描述。
在远离军议室的边缘地带,士兵们嘴里的野蛮人已经在奥丁的威势下跪地投降,然后被奥丁的牧师和奥赛丁高尚的士兵们训斥了一番后放归了聚居地,并被勒令永远不得靠近奥赛丁的边境……
欢呼声此起彼伏,虽然大家欢呼的内容各不相同。
“我们的人在前线消灭了五千个野蛮人,自己只死伤了不到一千人?”望向带着沃夫加命令而来的传令兵,威廉兴奋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带着好奇和兴奋的目光望着那名传令兵,乔尼也不例外。
“我也不知道。”那个临时被抓来传递命令的士兵摇摇头,“确实是胜仗,但在路上我已经听到了不下五种不同的伤亡数字了。”
五种?众人彼此看了看。
“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了。十夫长乔尼.史密斯,腓特烈百夫长让你去他的营帐开会。”命令传到,那名士兵行了个军礼,快步向下一个十夫长处跑去。
沃夫加.腓特烈的宽敞营帐内。
“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沃夫加坐在上首,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首先要告诉你们,前线真实的情况。”
“这次交战双方各出动了两千人,第一军阵亡一千二百四十四人,轻伤百余人,剩下的都因为短期内不能再上战场而被撤了下来。”
众十夫长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即使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雏儿,也知道这个数字所代表的惨烈。
“野蛮人方面,我们斩首一千二百多级,还有大概有一百个左右在前进的路上被射死,剩下被抢回去的尸体也无法统计。总之是我们胜了,对方损失惨重。”
众人脸色稍霁,但依旧肃穆。
“比较糟糕的是,那些败退的野蛮人都还有相当不错的战斗力,他们是自己跑回去的。第一军的勇士却是靠着后面三个千人队的接应才安全地回到营地。”
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没什么变化,但乔尼却是在心中惊叹了一下。两千对两千,伤亡相仿也就算了,野蛮人败退的士兵竟然还能保留战斗力?
可怕的对手。
“根据上边传下来的消息。”沃夫加站起身,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有一半左右的野蛮人穿着金属铠甲,有些家伙拿着奥赛丁出产的巨剑当斧子用。这是一支精锐。”
十夫长们静静地听着。
“关于前线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回去之后都把什么歼敌五千六千之类的谣言给我破了!”沃夫加不满地揉揉鼻子,“但在此之前,还有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我们要上前线了。”
上前线?十夫长们脸上瞬间流露出兴奋的表情。他们彼此对视几眼,欲言又止。若非摄于沃夫加的武力与军纪的约束,这些年轻人就该热闹地讨论起来了。
“但是。”待自己的手下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