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我拍地又不重。你以为战场是什么?战争是什么?小孩子的玩闹,死了还能再来一局吗?”老人似乎有些生气,“奥丁的勇士,如果面对的是数量相当的敌人,执行的是进攻的命令,那逃跑就是天大的耻辱,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嘲笑。但当时我们这一队执行的是敌后骚扰和侦查的任务,本来就是灵活机动的命令,遇上一百多号野蛮人战士的追杀,活着回来才是更大的荣耀!当然了,那几个为了掩护我们留下来拖延时间的家伙也是好样的……”
布鲁尼突然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缅怀那些曾经活着的战友。
“先生,我们进去说吧。”乔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声劝到。
布鲁尼没有搭理乔尼,只是自顾自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乔尼:“进屋说吧。”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在炕上坐定,老人开口道,“你先说说你的事情吧,也别总是我一个人说。”
良心终于发现了吗?老先生?
“我叫乔尼.史密斯,本来是塔布里城的铁匠的儿子……”乔尼将他的身世娓娓道来。当然这身世少了整整一多半,关于夏小三的事情乔尼觉得任何人都没有必要知道。
布鲁尼不光是个演说者,也是个不错的倾听者。当他听到乔尼父母双亡时,他会安慰两句表示惋惜;当他听到赖齐斯伯爵犯下的恶行时,他也会拍着矮桌大声骂娘,仿佛那野狼佣兵团和他们的主子就在自己面前一般。而当他听完乔尼关于整件事情是太阳神教会在背后操纵的推断之后,老人的怒气仿佛突然爆棚。他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激动异常。
“太阳神教会的那帮渣滓!”他挥舞着手臂,眼睛隐隐泛红,“太阳,狗日的太阳!说的自己多么光明一样,其实就是一群被自己那个神的光芒给照瞎的疯子!打仗就打仗,关平民什么事?从南到北都是一个鸟样,全都不是好东西!”
乔尼被老爷子给吓了一跳。他赶紧站起来迎合着骂了几句,又劝了一会儿,这才是把老人劝回了座位上特战狼王。只是布鲁尼的胸膛还在激烈的上下起伏。乔尼正奇怪呢,猛然想起了史蒂芬退下来的原因,又看见这老人眼角隐隐的泪水,顿时了然。
这个村子,是被屠过一遍的呀。
说起来,维尔萨南部的太阳神教会倒是有些冤枉。自从维尔萨南部武装入侵失败后,他们已经收起了在坦尼亚斯时那般强硬的做派。这么一个刚愎的教会,连传教被拒绝这种事情都能忍下来,也算是难为他们了。
但谁让他们摊上这么个事儿呢,反正名声已经臭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时还在西方军前线作战。”平静下来的布鲁尼回忆着,“当时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争夺土地的战争而已。或许对方是想传播信仰,但毕竟和北方的那些野蛮人不同。”
只要一个理由,人类可以立刻回归qín_shòu。
由于骑兵的快速推进,以及仅仅提前一个小时左右的宣战,坦尼亚斯在开始的时候直接突入了奥赛丁的土地。
战争初期,坦尼亚斯的军队仅仅是强征给养,征调劳力,有时还骚扰一下地方,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一支占领军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状态了。
奥赛丁人并不畏惧失败,他们知道尊敬对手。可这些看起来值得尊敬的对手很快便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如同他们在坦尼亚斯曾经做过的,所有拒绝改变信仰的异教徒都被钉上了十字架,被军士们架着来到一个又一个村庄,威吓那些顽固的村民。
很快,他们发现奥赛丁人的顽固远超那些曾经的小国部落。这才有了那位侯爵袭击村落,直接屠杀村民的事件。他们要彻底毁灭奥赛丁人的抵抗意志。
奥达拉的母亲力战而死,布鲁尼的妻儿也是一样。
“砰!”说着说着,老人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安慰了布鲁尼的情绪,乔尼瞄了一眼那张桌子:还真是坚固啊……
坚固?
“布鲁尼先生。”乔尼待对方情绪稳定了些,小心地开口道,“前些天我在教堂的后院里看到很多木桩,用剑砍上去,剑却断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木材吗?”
“剑断了?”布鲁尼的心倒是很宽,这就把刚才的激动话题抛在一边,“你怎么砍的?”
“就这么全力一劈……”乔尼从炕上下来,两手虚握着比划了一下。
“哦。”布鲁尼沉吟了一下,“南边带来的剑?”
怎么什么都要扯上南边?“是的。”
“那难怪了。”老人点点头,“那种木料本来就很坚固,你看,我这桌子就是它做的。一般都是要包裹上层层的布匹才能被当作木靶练习劈砍的,不然太伤兵刃。你竟然想一剑砍断,而且还是用南方的那种破烂玩意儿,呵呵,小子,你太冲动了。”
“但史蒂芬先生怎么就能一剑砍去两根呢?”乔尼还是不解,坐下问道。
布鲁尼笑了笑:“你能和他比吗?且不说他是一个能单枪匹马杀死一个部落盟主加上四十多个野蛮人亲卫的强者,光是他身上那把教会赐下来的武器,就是砍一根铁棍也能砍出整齐的切口来。”
原来如此,乔尼心想,早该想到的。
“既然你和太阳神教会那帮家伙也是有仇怨的,我说什么也得帮帮你。你能成长到什么程度我不管,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