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州府书房,农麟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白宁,愣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农大人,想不到白宁还能衣冠整齐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吧?”林云将书房门关好后,看着紧皱眉头不说话的农麟,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这一次要不是她及时进入牧州大营将白宁救出,白宁现在说不定已经魂飞魄散了。
“云儿,可别乱说话啊。”白宁不知牧州大营门前发生的一幕,看到林云对知府大人语中带刺,上前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说道。
“我乱说话?你且问问你最为敬重的知府大人,刚才在牧州大营门前的时候,他可曾为你出面?”林云一听白宁这话,顿时火了,这白宁是不是被□□给毒晕了,怎么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光顾着为知府说话?
林云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着,所以她的话中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农麟的耳朵里面。
白宁看到农麟扭头看了过来,急忙上前解释道:“知府大人,云儿她不是这个意思,还望你看在谭木匠的份上,对她多多包涵。”
农麟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的林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事不怪她,不怪她,若我是云丫头,也会像她这样发火的。”
说完之后,农麟朝林云看了一眼,询问道:“我说得对不对?云丫头?”
林云本以为农麟听了她的话会勃然大怒,毕竟她一个乡间小丫头敢对一州知府出言不逊,光凭这一条,就足以定罪了。
谁曾想农麟的态度倒是端正,并没有依仗权势对她带刺的话出手,而是带着一种探讨的语气在跟她聊天,这个态度,倒让林云心中的火渐渐消了下去。
“农大人,听你的意思,今天在牧州大营门前发生的一幕莫非还有内情?”林云深吸一口气,看了身旁的白宁一眼,朝着农麟询问道。
农麟伸出右手做了一个禁言的姿势,随后径直来到书房门前,朝着守在门外的护卫吩咐道:“传我命令,此书房进入戒严状态,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护卫看到农麟一脸严肃,急忙屏气回道,他们知道今天知府大人在牧州大营吃了瘪,此刻面对如此严厉的命令,哪里还敢喘气。
农麟吩咐完手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示意林云和白宁走近说话,林云一看农麟这架势,那分明是要说机密的意思,于是也没客气,拉着白宁来到了农麟的跟前。
“云丫头,不瞒你说,今天我和罗三在牧州大营门前的骂架,其实是一出戏。”农麟因为袖箭的关系,对白宁和林云两人十分信任,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秘密和疑问一并说出。
“一出戏?”林云和白宁听到这,忍不住反问了一声。
“没错,表面上我和罗三将军势不两立,可实际上,我和他是能够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农麟压低声音点了点头,同时看向林云,询问道:“如果我不说的话,你能看出来么?”
林云很是直接地摇了摇头,否定道:“看不出来。”
白宁在牧州大营待了几天,此刻听到农麟和罗三竟然是好兄弟,脑中也是各种蒙圈,随着林云摇头的频率摆了摆,示意自己也看不出。
“农大人,你们今天合演这一出戏,是为了给谁看?”林云前世看电视剧比较多,这没过多久,便醒悟了过来,这农麟和罗三肯定有共同的敌人,要不然,他们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演戏。
农麟听到林云的提问,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竖起拇指夸奖道:“云丫头不愧是谭师,呃,谭木匠看好的人,如此聪慧,一点就透。”
“谭师?谭木匠是你师父?”林云的耳朵十分灵敏,虽然农麟提及谭木匠的身份之时纠正得十分迅速,可他想要快速带过的话,还是给林云听了个正着。
“呵呵,云丫头这耳朵真不是盖的。”农麟闻言泱泱地笑了笑,随即朝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解释道:“既然你听出来了,我也就不隐瞒了,谭木匠之所以被称之为谭师,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师父,而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师父。”
“皇上的师父?”饶是林云之前对谭木匠的身份做了好多猜测,可她依然没想到谭木匠的身份会有如此之高,竟然是一国之君的师父。
难怪他的身家如此富有,难怪他的袖箭被农麟和罗三如此看重,难怪他的书信能够让白宁轻易当上一县之长,在这个身份的衬托之下,这一切难事都不算是事了。
“这谭木匠既然是皇上的师父,为何不在宫里待着,反而要回到牧田村里隐居呢?”林云消化完谭木匠的身份之后,问出了她心中第一个疑问。
白宁此刻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和林云如出一致,他做梦都没想到和自己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老人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农麟很是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谭师之所以会离开京城远避皇宫,都是源于十几年前宫里的一场比试。”
“比试?什么比试?”林云和白宁心中的好奇心彻底被农麟给激发出来了,她没想到,这谭木匠在牧田村中居住,背后竟然会牵扯到皇宫里的事情。
“谭师既然被你们称之为谭木匠,比试的自然是木匠方面的内容。”农麟说到此处,脸上带上了回忆的表情,看得出来,这场比试在当时一定十分轰动。
“木匠方面?”林云一听这话顿时懵了,这皇宫不是谈论国家朝政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