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低头走了出去。
纪铭臣站在原地,头微微地垂着。
董奇伟进来问了一句,“纪局,我们现在往上送?”
纪铭臣回过神来,说道:“再等一下!”
他拿出手机,立刻给唐黛拨了过去。
董奇伟一怔,赶紧退到门外,将门关上。
“好早啊!”唐黛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慵懒的尾音。
“不是吧,几点了还没起床呢?”纪铭臣心里一酸,声音却还带着笑。
“谁说,都看了好几份文件,脖子都酸了。”唐黛揉了揉脖子,坐直身子,腰又酸又痛,心里暗骂晏寒厉,嘴上问纪铭臣:“是不是有事啊?”
“嗯,是有事,我问你一下……”他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她:“我说错什么话了么?”
唐黛叹气说道:“你也知道了,她唯一的弱点是她妈妈,如果她把苏春岚得罪了,谁来帮她照顾她妈妈?”
“可是人活着不才是最好的吗?”纪铭臣不解地问她。
“那是对容惜薇来讲的,你想想,就算苏紫判了死缓改无期,等她能出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多大岁数了?还是否在世都不一定,到时候苏春岚也可能不在了,苏紫也已经要步入老年,她一生最好的年华都没有了,那个岁数再让她面对一个已经陌生的世界,你让她想想,她自己都会觉得绝望,想要求死。”
“唉!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清楚,以为打开了局面。”纪铭臣叹气说道。
唐黛说道:“我知道你对这个案子的心情急切,但就算苏紫供出苏春岚,一个未遂也无法追究苏春岚的刑事责任,你那么忙,还是把精力放在别的重案上吧!”
她知道纪铭臣是为她好,不过他的那个位置,查这个案子的确太小题大做了。
纪铭臣不甘地说:“可是如果苏紫一死,这个案子就永远不会水落石出了。”
唐黛说道:“我明白,我心里已经知道是苏春岚做的了,将来她可能会更惨,不在这一时。”
她想到了那天在公司下班时看到二叔的一幕,如果二叔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二婶的下场可以预见。
纪铭臣叹气说道:“那好吧!只能这样了!”
“恩,还是谢谢你!”唐黛说道。
“行了,客气什么?这样了!”纪铭臣说着,挂了电话。
他走出门去,对董奇伟说道:“送上去吧!”
董奇伟点了点头,然后嘿嘿一笑,说道:“纪局,有个姑娘来找您了!”
“姑娘?”纪铭臣皱起眉,板起腰,负起了手。
董奇伟小心翼翼地说:“不错,她说她姓宋!”
宋袅袅?纪铭臣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
董奇伟看的清楚,心里兴奋,他家老大的春天真的要来了么?他赶紧说道:“她在办公室等您呢!”
纪铭臣回过神,瞪他一眼,“还不赶紧去?”
“是是是,立刻就去!”董奇伟跑了,可却是交待一声,让人进去沏茶的时候好好看看姑娘什么样,回来给他们形容一下。
纪铭臣进了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娴静极了的宋袅袅,她正捧着一个瓷杯轻轻地啜着,那青葱玉指显得分外好看。
不过一看到纪铭臣,这姑娘就立刻像是变个人一样,把杯子放桌上一放,站起身两眼放光地说:“听说今早刚刚发生一起变态杀人案是吗?”
纪铭臣脸一黑,问她:“你为这个来的?”
他刚才心里小小的动了一下,现在已经一潭死水了。
“嗯嗯嗯!”她毫不掩饰地点头,说道:“是啊,我好奇死了,你忙吗?和我说说呗!”
“这是机密!”纪铭臣说着,坐到桌后的椅子上,一脸的铁面无私表情。
宋袅袅立刻跑过去坐到他的对面问:“那什么情况下才能对我说?”
他看着她,眉目清冷地说:“比如你是我们外聘专家,你有刑侦或是犯罪心理学的专业背景吗?”
她摇头说:“我家里不让考,业余的不行?”
“你在开玩笑?”他反问。
“好吧!”她有些失望,问他:“那……别的可能性呢?有没有啊?”
“别的……如果家属的话,勉强……可以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往窗外飘,显然是极度的心虚。
“家属?”她在想这个可能性,突然她反过味儿来,看向纪铭臣,双颊泛红,她低下头说:“嗯……那我努力好了。”
努力什么?纪铭臣的眼睛睁大了,可是这话他竟然没敢问出来,他觉得自己太不男人了。
寂静了片刻,宋袅袅有些失望地说:“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纪铭臣知道最佳时机已错过,他立刻站起身说:“我送你!”
她又粲然一笑,点点头,变回贤淑模样,乖巧地“嗯”了一声。
纪铭臣走在她的身边,心情复杂极了,深剖刚才他的反应,他才发现,不单单是矜持,更多的还有一种不确定感。
唐黛的脸总在不经
脸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眼前,刚才的那片刻沉默,就是他在纠结。他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唐黛,可他对面前这个姑娘也有一些好感,但这样的好感,能升华成爱吗?
他怕耽误了一个好姑娘。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苏春岚与宋太太坐在一起,正在商讨着宋袅袅的终身大事。
苏春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