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从不关心六界的一切吗?”
抚西不以为然的落下一颗棋子,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鸾月苦苦一笑,“以前不关心,但现在很想知道。”
想知道,脑海里就如发了疯一样的想知道。
突然,她很想知道君不欢是不是做了天帝,很想知道东宸决怎么样。
当了千年的懦夫,她不敢去面对,这一切都是血一样的场面。
逃避了千年,终于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一切。
“知道了又怎么样?然后去找他们?”
抚西冷冷的道,千年前他刚进南天门就被一个白色身影冲出来拉住。
当时她的眼神是那样无助,祈求他带她走。
他和她约定,这一生都不可暴露身份,永远留在仙岛。
她答应,他带她走。
从此……六界就再无鸾月此人。
在仙岛这些年,他知道她过的不开心,但这是她的选择。
“师父,我们的约定永远都是那样,我会留在仙岛,但我也很想知道外界的一切。”
她眼神是那样坚决的看着抚西。
师父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非常美的男人。
真真不枉费六界第一美男之称。
白衣墨发,素面深瞳。
鸾月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满是倔强。
“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痛苦,你还要知道吗?”
“就如,你恢复记忆一般,你还愿意知道吗?”
一听抚西这般说,她迟疑了。
以前拼了命的想要恢复记忆,但她不会骗任何人,恢复记忆后,她后悔了。
很后悔很后悔,都很不的将那些记忆全部抽离。
那种痛,折磨了她这千年。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冷皇已经不是天帝,那现在的天帝是谁?星君大人到底在哪里?
即便不知道他们的处境,就是这样担忧的心思,也折磨的她很痛苦。
“师父,那种不能和挚爱见面的心情,你可明白?那种担忧,你可知道?”
水润的眸子迷雾一片,模糊了抚西的身影。
没错,千年来,她哭了,第一次哭。
以往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不曾哭过。
可现在,她哭了,看着这散乱的棋盘,她哭了。
这千年来,唯一知晓的处境就是冷皇。
她的心被狠狠的揪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现在……你就好好待在仙岛,明年,明年就可以出去了。”
说完,抚西冷漠站起身甩袖离去。
留下鸾月独自在这山上的凉亭。
抚西走后,这凉亭里就剩下鸾月一人。
她静静的看着山下的大海,这凉亭的位置很好。
是处于仙岛最高的山上,四面环海。
清风拂过,撩起她的发丝。
眼神有些空洞,神色凄凉。
从那以后,鸾月就再也没见过抚西,每天都做着自己的事儿。
师父说明年就可以出去了。
那日后,原本就没多少笑意的她笑的就更加少了。
……
云霄殿,一直都是那样繁荣盛世。
即便是六界大战又如何,这里永远是六界最高权威点。
东宸决威严的看着下面一众神仙。
今年的蟠桃会又要到了,以前的琼浆宴会已经改为一百年一次。
今年,又是一百年了……
他的心飘忽到了千年前。
那一次,是王母让他和熏雅定亲的日子,而她……消失了百年,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再一次闯入他的生命中。
这一次,又是一千年了,她会出现吗?
“琼浆宴会准备的如何?”
东宸决冷冷的问,每个琼浆宴会,他都会亲自督促。
他想,万一她出现了,总是想给她最好的。
而这千年来,最好的出了不少,可她却从来不曾出现。
“一切都准备妥当,臣等派发的仙贴中都让其带上子女。”
仙风道骨的月老一脸笑眯眯的道。
这次的琼浆宴会是他准备,月老精神大发,故此这姻缘线是必不可少。
东宸决蹙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月老见状,忙道:“这么重要的宴会,自然要多撮合几对有情人。”
人家都这么说了,东宸决自然也没说什么。
最终是默认了。
月老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天知道,这些年他给天帝拉了多少姻缘线,可奇怪的是,这些线都被活生生的给扯断了。
不是滑落就是扯断。
姻缘线是天宫最牢固的线,这都能断,不得不说这天帝的姻缘不是一般强大。
断了就断了,可这些老神仙拼命的让他再拉,可每次都失败告终。
这不得不说,东宸决的姻缘有多难扯。
也可以看出当年紫微星大帝亲自承认的未婚妻终究是他心坎上的人。
这天庭的女子几乎都被他拉过红线,可都没成功。
这一次月老亲自出马,将六界条件符合的女子全弄上天宫。
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六界都找了,若还是找不到。
那只能说明,天帝只有单身一辈子的命了。
散去后,众仙都边走边讨论,最热闹的莫过于这月老身边。
要知道牵姻缘线的永远是最为吃香的。
“月老,还是你有本事,竟然能说服天帝,看来这次得到琼浆宴会必然是万年以来最为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