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傍晚的这件事,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到大头的变化,以前他总是对我们家这个职业,充满了鄙视不屑,更不要说好奇的询问我们干活的细节,可是今天晚上,他却缠着我问东问西,对我们这行当露出了相当大的兴趣。
不过我肯定不能把我所知道都告诉他,奶奶说过,我们这个行当不是有缘人,是进不来的,就算勉强入了这行,最后不是温饱难保,就是落得家破人亡。当然我不在这个行列里,因为我们家的孩子,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会干这个职业,不得不说,这时我们的悲哀,外行的人想进去,我们则向从里边跳出来。
晚上在郝小芳家吃的晚饭,虽然说郝小芳家,条件算是好的了,可是也是相对其他的人家而言的,她家在我看来,唯一比别人家强的,也就是他们家住着的那座四合院似的的宅子。据小方的父亲说,这宅子是当时土,改批斗分给他家的,当时抓到这座院子的人其实还有好几家,可是他们在住进来一段时间后,都莫名其妙的搬了出去,最后也只剩下他们老郝家住在这里了。
不过虽然这院子都归给了郝家,可是这宅子的后两进则整日价的关着院门,上边还挂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提示着这院子,已经有n年没有打开了。虽然我和大头对这院子后边比较好奇,但是我们还是忍住一探究竟的冲动,白天的事情,对我和大头都是一个教训。
不过年轻人的好奇心,往往会让人没有办法抵挡,虽然我们没有好奇的跑到,那两扇木门后看看里边是啥模样,可也缠着郝小芳问起了这房子的故事。
其实这院子到底是谁家的,她也不是狠清楚,只是知道从她记事的那天起,这后边两个院子,终日锁着铁锁,家里别说让她进去看看,就连她靠近院门都是属于严格禁止的级别。不过里边的故事,在邵晓雨来的时候,给我们捅了出来。
听邵晓雨的奶奶在世时说,这老宅子是当时村里一个大财主的,不过自从这家建立起这院子起,家里就没好受过,刚开始住的人多时,无非是半夜把人从这屋里搬出去,可后来因为这事情越来越多,住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少,
随着人的减少,这院子里的事情也越来越暴戾,终于从某天开始,在院子住着的人,出现了死亡,财主终于决定,举家搬离这个村子,只剩下这诺大的宅院渐渐的破败,
结果到了解放,斗地主分资产,这院子被重新分配,村里十几户穷的叮当响的人家,分到了这栋老宅子,当第一天晚上人们欢天喜地搬进去,半夜可就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到了半夜十二点,每个人住着的屋门都开始框框的晃荡起来,接着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院子里问道:“住着的是老郝家的么?不是郝家的,都给我滚出去”
当时住进去的人家里,除了郝小芳家外,还真没有其他姓郝的人家,当时有的人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并没有理会,甚至有年轻人,不顾老一辈的劝阻从屋里跑出去,想要抓住恶作剧的人,可是每次出去,院子里都是空空如也。人们只好无功而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这天晚上当人们还以为会发生这样的声音时,可是半夜却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接着稀奇古怪的事情开始发生了,有人半夜起夜,一出门就见到啥东西,吓得瘫倒在地,有人半夜梦中惊叫连连,浑身仿佛被人用皮鞭抽过。更有一家人半夜搬到厨房,亲眼看着明亮的菜刀没有人操控,却在他们头顶来回的飞舞。
等天亮了,人们纷纷搬走,只剩下没有做到噩梦的郝家,而这宅子,也都慢慢的归到郝家的名下。但是就算是郝家,后边两进宽大齐整的院子,他们也不敢用,就这样郝家占着前边两进院子,比起村里到也是宽敞许多。
等邵晓雨讲完这些,天却是已经不早了,邵晓雨也早早的离开,郝家大叔本来安排我们住在最外边的那进院子,可是由于那屋子长期没有住人,潮湿阴森的不行,大叔只好在二进院子里,替我们找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郝小芳偷偷的告诉我们,这屋子是当初她爷爷住着的,算是他们家最好的屋子之一了。
我和大头送走了郝家大叔还有郝小芳,我和大头看着炕上新铺的崭新的铺盖,一起打了一个大哈气,都觉得困顿起来,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们扑倒床上,却是连屋门都没有插紧就睡熟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我被冻醒了,我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大头,还有他身上缠绕厚厚一圈的铺盖,无奈的苦笑起来,这小子,你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蹬了,咋转身把我的被子也给扯走了?
正当我准备从他身上拉下来被子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蹒跚的脚步声,“擦拉,擦拉,”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无比的响亮。
听这声音,似乎是在屋门前的走廊里,来回走着,仿佛个老年人半夜睡不着,在这里散步。
我想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郝小芳家的长辈,老年人睡觉轻.
不过晚上邵晓雨的一句话,猛地从我的脑海里闪了过去,“郝小芳爷爷奶奶都去世了”
这想法让我机灵零的打了一个寒战,这脚步声是一个老年人的,可是郝小芳家根本没有岁数大的老人,而郝家大叔大婶,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他们走路也不是这样的。
外边的脚步声,似乎有踱到了我们这屋子前边,接着却没有了声响,莫非这人走了